可怜的产妇顶着倾盆大雨站在贺府门前哭泣哀求了很久,只希望贺萍萍能够发发善心让她留下来继续以婢女的身份抚养这个新生的孩子长大,并承诺永远都不揭露自己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这件事。
面对这样卑微恳切的祈求,等待这位产妇的是主母无情且猛烈的拳打脚踢。
见此情形,陈镖师借口称自己的妻子精神错乱无法自控,便派人将贺萍萍押送回她远在雪桃镇的老家中修养。
听完故事后,陆知鸢陷入了短暂思考之中,随后忽然出声打断身边正在讲述这一切的人:“我总觉得这里头的事情不那么简单!”
岳七疑惑地看着陆知鸢问:“怎么说?哪里不对劲?”
“我认为那位陈镖师的态度很奇怪。虽说世上有许多人非常注重孝道,但是真正的孝行通常是内心默默去做的,而不会轻易宣扬出去给别人看。因为在真心向父母行孝之人眼中,这些行为就跟日常饮食一样理所应当罢了。”
岳七眉头微蹙地回应道:“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家里有仆人不太会保密,因此才让此事传播开来。”
然而对于这种猜测,陆知鸢摇头表示不同意,“要知道我们现在说的是贺家啊,那里的每一个仆从、下人都对何氏家族绝对忠诚。至于作为入赘进来的陈镖师所做的任何决定或者行为,在他们看来都理所当然无可挑剔。即便真的有问题,最多私下议论两句,绝不会替他传扬开来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夫人的意思是,这些事全是陈镖师自己编出来的吗?”
陆知鸢又摇了摇头,神情显得颇为无奈:“不用他自己讲,只需要花钱找几个会讲话的人帮忙就够了。这些人擅长煽风点火,把假话说得比真话还要可信。除了这个手段,还有贺萍萍针对小妾的事儿也挺奇怪的。”
“按理说,她是贺家正统的女儿,无论那小妾有几个孩子,那些孩子们最后还得认她为何母。就算是想要处理掉那个小妾,也可以悄悄办了,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而且愚蠢的行为。”
太子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贺萍萍似乎是被人算计了。”
岳七立刻附和道:“夫人说得没错,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原来,陈镖师这个人表面上装得很善良、很忠诚,其实内心好吃懒做,还擅长做表面功夫以博取别人的好感。
他早就有吞并贺家全部产业的野心,为此已经谋划良久。
那场闹市中抢手镯的风波也是他一手策划的,所有的所谓巧合实际上都是经过他精心布置的圈套。
陈镖师对贺萍萍以及岳父的所有表现都只是装腔作势而已,他的最终目的就是独占整个贺府庞大的财富与资产。
甚至,他还通过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试图破坏贺萍萍的生育能力,随后趁机把自己在外的情妇引入府内冒充成新的小妾。
而这个所谓的“小妾”,实际上是陈镖师多年来的旧情人!
得知真相后,众人才明白整件事情有多复杂多阴险。
听完这一切后,陆知鸢突然有了吃东西的冲动,便去买了一串糖葫芦。
刚咬了一口就皱眉觉得味道不好,于是毫不在意地顺手递给了太子。
太子笑着接过,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吃掉了,尽管自己并不喜欢吃这样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