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性上来,心爱之人就在身边,容渊卸下所有防备,拥着她不觉就浸入梦乡里。
姜昕侧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原主记忆里,容渊是个多疑到可怕的上位者。
别的男人路上遇到个楚楚可怜的无助美人,第一想法是英雄救美,而容渊,路上遇上条朝他吠的狗,他都要怀疑是什么阴谋诡计。
听说他寝宫里连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谁敢随意靠近他,非死即伤。
可从初遇,无论她递给他什么,他从不怀疑。
甚至她对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仿佛在她这里,他就不是那个多疑威严的东宫储君。
而这次?
她以为他怎么也该晾她一段时间,或是在朝堂和后宫为难她一下,好让她识相点。
姜昕也早就想好了各种应对措施。
没想到……
他什么都没做。
也不是,敦王一派倒下后,又空出不少位置来,他提拔了不少寒门子弟,其中有好几个出现在许彦送进来的名单中。
都是曾经受过镇北侯府帮助,人品和能力皆不错,但因没靠山一直蹉跎在偏远小地方的官员。
姜昕最近都在想着怎么把他们捞出来,一步步培养起来,作为她在朝堂文官势力的基础。
不曾想,他已经先帮她安排好了。
还是在他们冷战的时候。
姜昕想起他一次次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的。
她一直没当回事。
男人的甜言蜜语就跟包了糖衣的砒霜一样,尝着是甜的,其实要命。
但现在……
姜昕压下那些翻滚的情绪,侧眸看他,轻声呢喃:“你到底为什么对我如此特别?”
那样的深情,叫她无所适从。
……
清晨,容渊头还有点昏沉,但他内力深厚,身体向来好,一场风寒不算什么,安心沉睡一夜,醒来基本好得七七八八了。
怀里熟悉的温软馨香让他下意识放松,不似以往时刻都戒备警惕着。
于他而言,被她杀了,都是他的好归宿,怎么可能防备她?
容渊痴痴地看着她,抬手,轻触她因睡着而乖巧宁静的眉眼,没有苏醒时面对他的冷漠、厌烦。
昨晚虽然有点烧糊涂了,但容渊并没有失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那么缠着她,她居然没把他直接扔出琼玉宫。
容渊怎么能不惊喜?
越发觉得前些日子跟她闹别扭的自己蠢得厉害。
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样就很好了。
他早该知足了。
再折腾,只会将她对自己最后一点耐心给折腾没了。
以后,他都不逼她了。
姜昕微微蹙眉,从乱七八糟的梦境里挣脱出来,整个人都疲倦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