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倏然传来一道声音。
“王虎的家属到了吗?王虎撑不住了,快来见他最后一面!”
二毛浓眉微蹙。
王虎,就是带跟班打晕元宝,再将元宝带到小河边的老大。
他肯定死也没料到元宝豁出去,会要了他的命。
但他死了,元宝就彻底逃脱不了罪责。
元宝还要长久的治疗,周智宇守着不肯走,甚至想自己亲自照料。
周云云忍着怒火,为元宝请了一个体贴的护工,才将周智宇带走。
夜幕降临,贾淑芬和二毛回到旅馆。
面对温宁和小玉,祖孙俩自是和盘托出。
温宁觉得世事无常到甚至有些滑稽。
“两年前,严元宝心肠最坏的时候害得保安落井去世,因年龄不够没有坐牢,现在他心肠好了,救过周智宇,却又因过度自卫,致人死亡,要坐牢……”
二毛接嘴,“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做人还是不能存害人之心,小玉,是吧?”
小玉莫名其妙的扫他一眼,“你特意问我做什么?我正直勇敢讲道理,才不会害人遭报应。”
“我问过旅馆的老板娘了,她说我隔壁根本没有人住,那我听见的呼噜声是怎么回事?严如玉,我合理怀疑你在捣鬼,你是不是拿录音机给我放的?”
小玉眼神飘散,勇敢的承认。
“是我咋了,不叫害人,这叫报复,二毛子你跟人去河里摸鱼都不喊我。”
“你一女孩子摸什么鱼?”
“你歧视我性别,还小看我的身手……”
兄妹俩斗嘴,贾淑芬轻叹口气,起身,“我出去一趟。”
她离开后,二毛透露。
“今天公安问奶要电话联系刘金兰,要说元宝的情况,刘金兰刚听个话头就挂了,说她走不开,严元宝的事让公安局看着办,他满十四岁了,是大人了。”
甩手掌柜当得很彻底。
二毛猜测,“奶出去应该是给她打电话。”
温宁轻点头,“我不待见严元宝,他的事我不会管,你奶的身份,想管也在情理之中,这两天你看着点你奶,别让她受气。”
二毛应下,“我明白。”
温宁语气温和。
“我来准备祭祖的事,祭祖一结束,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回松市了。”
“好。”
接下来两天,温宁带着小玉,往返于县城和村里,偶尔还要去趟市里,买祭祖用品,找人修葺祖坟。
贾淑芬和二毛则时不时去医院一趟。
他们看着严元宝醒来,看着他生无可恋接受自己的病情,看着他接受问询,得到自己会坐牢的结果。
心情怎叫一个复杂。
周智宇被周云云拦着没来过,倒是严聪来一趟。
他表现得很大气。
“妈,元宝的医疗费我都包了,对方那几个小孩家长该签字的谅解书,我找人去周旋,赔钱的赔钱,道歉的道歉,总之,尽量让元宝少坐一段时间的牢,毕竟他是为了咱智宇才有今天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