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岑娘子失声道。
江寡妇见岑娘子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了她的嘴道:“你小声点,我们这也是看你走投无路了,才同你说的。”
岑娘子想了想道:“青霜出去了,咱们去屋里说吧,外头人多嘴杂。”
江寡妇见岑娘子只是惊讶,并未有抵触的表现,心中一喜,若是能介绍一个人头过去陈家茶肆接客,她也是能拿到赏钱的,岑娘子这样的品貌,她能拿到的银钱还有不少。
进了屋后,岑娘子替江寡妇和刘寡妇倒了茶,这才说道:“江娘子,你说的接客是什么意思啊?”
江寡妇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岑娘子迟疑地道:“可是……陈娘子开的是茶肆又不是青楼,如何能接客呢?”
江寡妇道:“我实话同你说了吧,陈家茶肆表面上的确是茶肆,可是她后面的几个房间就是为了给姑娘接客用的。也不能说是姑娘了,陈家茶肆大部分接客的女子都是我们这种寡妇或者独身的女子。
我们也不算是陈娘子手下的人,她负责给我们介绍客人,她从客人给的银钱中抽走五成,至于赏钱她抽四成。”
岑娘子倒吸一口凉气,怎么都没想到陈欢琴做皮肉生意也能抠成这样。
“这也太少了……她既不用交人头税,也不用出培养的银钱,更不用出买人的钱,她竟然还敢要五成的分成?”虽然岑娘子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可是此时听到江寡妇如此说,她不禁仍旧有些气愤。
岑娘子如此吃惊,倒叫江寡妇也有些迟疑了,这很多吗?
刘寡妇也有些好奇,“这……很多吗?”
岑娘子重重点头,“这自然是多,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呢,陈娘子如此黑心吗?”
刘寡妇和江寡妇虽然成过亲,可是经的事却少,遇上这样的事她们根本不知道钱是多还是少,因为和她们平日浆洗衣服比起来,这银钱可是太多了。
“可是……每次我们到手的银子并不少啊……”江寡妇道。
岑娘子有些无奈地道:“这银钱和你们平日浆洗衣裳比,自然是多的,可是若是同你们的付出比,却实打实得不少。你想想,你们去接客,这客人若是身上得了什么病,你们当如何?这银钱……陈娘子可会出?若是她不出,这银钱就得你们自个儿出。你想想,看大夫吃药是不是最贵的?
再加上有的客人实在是有些怪异的癖好,若是到了那等境地,你们还能临时喊停吗?”
“自然是不能的……”刘寡妇讷讷地道。
岑娘子重重点头,“是啊!若是如此,这不就得你们打落牙齿和血吞了?那她们凭什么能收五成的钱啊?合着除了介绍几位客人,什么都不用干呐?风险都让你们担了,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你们知道吗?就是青楼的花娘子得的赏钱都是可以自个儿留着的,她抽了你们的银钱还不够,还得抽赏钱……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