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也不去多想,吹灭了油灯,准备入睡。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昭一愣,连忙坐起,莫非是沈峻回来了?
他用火折子点燃油灯,来到门口一看,发现来人是一名衙役。
那人朝着陈昭拱手一礼,道:
“大人,驿站那边送来了一封信。”
陈昭微微一怔,道:
“连夜送过来的?”
衙役点头,神情有些怪异,挠挠头,道:
“说来也有些奇怪,驿站那帮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可能应该是权贵托人送来的信,所以他们不敢怠慢。”
“哦?”
陈昭眉头一挑,接过了信函。
那衙役拱手一礼,转身离开了。
陈昭坐在椅子上,借着灯光拆开了信函,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他一看便认出来了,是苏绫月的字。
信中说她要来洛川看望朋友。
看朋友?
陈昭哑然一笑,她不会是过来看望自己的吧。
此外,她还在信中提了一句,说自己的哥哥陈钧并没有安排去大理寺,而是去了太常寺,也是任职少卿。
对于哥哥的情况,陈昭多少了解。
毕竟,他去岭南,家中也常有书信。
只是,不常说哥哥的事情,只是顺带提一句而已。
自己的哥哥,牵扯到太皇太后的隐秘事情,而遭到这个横祸,不死已经是万幸。
就连李妙真也处理不了这件事。
她以女子身份继承帝位,本身合法性就是不足。
所以,各地藩王虎视眈眈,远的不说,就说这个北凉王便一直虎视眈眈。
这还是旁系藩王,近支藩王,也有野心,那就不说了。
还有太皇太后一脉的,比如雍王、卫王、信王、长宁这些人。
而其中长宁极有可能夺位,甚至李秋露、李初露都曾经口不择言,下意识地将长宁当作未来的女帝。
毕竟,长宁才是她们的姑姑,而李妙真跟她们是同辈。
自己目前虽然跟太皇太后达成了协议,但也只是暂时的。
而他的哥哥陈钧虽然履职太常寺少卿,但不过是一个挂职,依旧卧病在床,身体极差。
收起了信函,陈昭也没了睡意,于是打坐修炼。
翌日,一大早。
陈昭起床练功,随后便来到了审讯室,将刘阿才带出来提审。
刘阿才看到陈昭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道:
“大人,我该说的全部都说了。
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昭笑了笑,道:
“刘阿才,你昨晚说那些船只是周家的,后面还有些话没有说。
而郑琦突然暴起要杀你,这后面似乎有话没有说完吧。”
刘阿才吓得浑身一激灵,苦笑一声,说道: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郑琦为何要杀我。”
陈昭神色一冷,道:
“刘阿才,你怕是不清楚自己的罪行。
这走私禁物,那可是杀头之罪。
而这些商船都是经过你的手检查的,那开具的公文上都有你的名字。
你这个失察之罪,恐怕难逃一死。”
“啊!”
刘阿才闻言,脸色一白,连连磕头,道:
“大人,我真的不想死啊,还请您给我指一条明路,我愿意将功补过。”
啪!
陈昭拍了下惊堂木,喝道:
“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要不然我要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