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笔墨纸砚备齐。
韦侯成颤抖着双手,拿起笔,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纸上书写供状。
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太皇太后指使的种种细节,一一详细写下。
待韦侯成写完,陈昭接过供状,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将供状小心收好,放入怀中。
韦侯成目光紧紧盯着陈昭,郑重道:
“陈昭,希望你说到做到。”
陈昭目光坦然,笑道:
“我从不失信于人。你放心,我既已答应,便会尽力做到。”
韦侯成微微颔首,紧绷的神经似乎稍稍放松了些。
陈昭转身离开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半夜时分,房门被轻轻敲响。
陈昭睁开双眼,沉声道:“进来。”
王学海推门而入,神色匆匆,低声道:
“大人,不好了,韦侯成上吊自缢了。”
陈昭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了。”
王学海见陈昭反应平淡,疑惑地问道:
“大人,你似乎知道他要自尽。”
陈昭淡淡道:
“他回京城逃不了一个死,而且不会死得那么痛快,所以选择自缢也很正常。”
他话锋一转,道:
“别让韦嚣出现意外了,严加看守,十二时辰都要不离视线那种。不然两人都死了,那就不好向朝廷交差。”
“明白!”
王学海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
陈昭和徐公公正商量押解入京的事情。
徐公公对韦侯成自杀,反应也很平淡。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一会儿,一名侍卫匆匆来报:
“大人,先帝奶娘来了,还手持先帝免死金牌。
要求见您和徐公公,说是要释放赵景云。”
陈昭眉头微皱,道:“徐公公,恐怕来者不善吧!”
徐公公叹了声,道:“去看看吧。”
来到大厅,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
先帝奶娘看到陈昭,目光锐利地扫视过来,大声道:
“陈大人,徐公公,我手持先帝免死金牌,今日特来要求你们释放赵景云。”
陈昭神色平静,拱手道:
“恐怕不行!”
先帝奶娘冷哼一声,道:
“不行?不管他所犯何事,先帝曾赐我这免死金牌,可保一人性命无忧。
赵景云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我视他如亲孙儿一般,今日定要保他。”
陈昭神色冷峻,道:
“奶娘,赵景云所犯乃是谋反之罪,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岂能一块免死金牌便肆意赦免?”
徐公公在一旁,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笑道:
“哟,原来是胡尚仪呀,咱们俩可是十多年没见了吧?
想当年,您在宫中那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呢。”
先帝奶娘微微扬起下巴,冷哼一声道:
“徐公公,你可还认得这免死金牌?先帝赐下此金牌时,那可是郑重交代过,此牌可保一人性命无忧,无论所犯何事,皆可赦免。”
徐公公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
“认得认得,这免死金牌的威名,咱家自然知晓。
只是这人在陈侯爷的手上,咱家虽有心帮忙,可也管不了啊。
一切都还得看侯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