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愣了下,这次是真的犹豫了一下。
回来看温时隽这回事本来就对不住覃墨年,好不容易说服他,心里正是对他愧疚的时候,又在这关头出这茬子。
明知道叶梓萱之前对覃墨年有意,自己如果回答得很爽快,岂不是有出卖老公之嫌?如果犹豫不决,是否会让叶梓萱即刻改变主意?
她琢磨着衡量着,直到覃墨年走到她面前,主动开口,“我想跟叶小姐谈一谈。”
祁月笙再次看向他,眸光一眨不眨,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覃墨年是不是在她身上安上了监听器。
但是她还是点头了,“那我先出去逛逛。”
覃墨年抓住她的手一捏一松,“好。”
祁月笙去了叶家花园闲逛,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并未真正入眼,她想着叶梓萱和覃墨年聊的话题。
倒是不担心他们会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或者叶梓萱会对覃墨年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以来换取温时隽住址这一机密。
只是担心,两个人会不会吵起来,也有那么一丢丢的怀疑,是什么话题,非得瞒着她一个人,不让她知道呢?
祁月笙没有擅自回去,而是等待覃墨年回来喊她,她回去的时候,叶梓萱已经不在楼下,据说是自己上楼准备,要带他们亲自去一趟华西,两个人都态度正常,祁月笙好奇打探,覃墨年默了一瞬,便道:“等我们从华西回来再告诉你。”
祁月笙没抓着他不放非要他告诉自己,只是点头,“明白了,谢谢你。”
覃墨年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谢我什么?”
祁月笙深深看着他,望进他眼底,谢他的内容不可说,因为他不告诉自己,所以连说谢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低下头,把脸侧过去,目视前方,“总之谢你。”
覃墨年看她黯然神伤的样子,突然有一刻开始敬畏生死,大概对俗世有所求的人才会敬畏生死,他这一刻就开始求了,求的是祁月笙的快乐。
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能让温时隽多活几年?哪怕是十年也好,40岁去世,虽是壮年,也算不得太遗憾。
覃墨年觉得感伤真是会传染,自己一个不信神佛的人,为了妻子开始什么都信了。
叶梓萱下楼来,换了一件朴素厚重的衣服,叶家司机开车,叶梓萱坐在副驾驶,两个人坐在车后座。
聊起育儿话题,叶梓萱和祁月笙都有话可聊,覃墨年则是被排除在外的,一是他照顾覃皎的时间不多,二是这是罕见的减少彼此压力的机会,他没必要横插一脚。
从叶梓萱如释重负的表情中,也能猜出,她和温时隽的儿子,目前情况比较稳定。
叶家不缺钱,再好的药都吃得起,医术再高明的医生,也都能请得起。只要能留住孩子的命,她没有什么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