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出去,果真看到停在院子里,覃墨年一辆深色库里南。
覃墨年不在,周旖送她去医院,这是昨晚就商量好的。
但覃墨年显然并不放心,祁月笙正要上车,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的声音是沉稳的,只有仔细听才能听出来的一点担忧。
“到医院了吗?”尾音含颤。
祁月笙轻笑一声,故意逗逗他:“还没有,刚才出了点意外。”
果然,他特别紧张,“什么意外?路上出事了?周旖呢,让他接……”
一向沉稳的周旖隐约听见覃墨年呼唤他的名字,已经做好了伸手接手机的准备,却未料到祁月笙摆摆手,随意拉开车后座的车门。
“不用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放轻松,慢慢听我说。”
然后她就把谈漾怀孕的事说了,包括未来要去谈家提亲。
覃墨年默了默,再次开口情绪稳定了许多,“可以,需要我出手吗?”
如果单靠她自己一个,祁月笙认为自己搞不定,所以她点头,“需要。”
以前她客气,现在却不想客气了,现在覃墨年是她的人生合伙人,是她最最重要的人,她喜欢这种把自己交付出去完全倚靠他的感觉。
她觉得,覃墨年也挺享受的。
是的,现在的覃墨年,在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好,我就让人去备礼。”
祁月笙轻声细语:“谢谢老公。”
如果她知道现在的覃墨年正在公司开会,或许她会收敛一下,但她没问,于是下属们就眼睁睁看着他在会议期间接听电话,且在不知听到什么稀奇古怪的言语之后,耳朵悄悄地变红,真是神奇。
大家心里各有猜测,但也只敢在会议上暗自进行眼神的交流,窃窃私语和交头接耳是不敢的。
祁月笙没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覃墨年挂断电话之后,就加快了开会进度,但大家发现今天的覃总特别好说话,不仅温柔指出了他们的错处,还进行了耐心的指导——这在之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另一边,周旖带着祁月笙去烧伤科。
货车司机的伤势比祁鹏的严重多了,他几乎是全身60%的创伤面,要不是消防员来得及时,估计这条命也难以保住;倒是祁鹏,伤在腰部和大腿之间的位置,呛了几口烟晕过去的,他基本没遭什么罪,一睁眼就躺进了医院里。
再一睁眼,布帘子被拉开,护士姣好的脸换成了祁月笙。
“大早上起来的,不适合做梦。”看见了却想着把脸偏过去,祁月笙没给他这个机会,“做梦和现实分不清楚,是要我给你一巴掌清醒一下吗?”
祁鹏转身的动作一顿,浑身上下抖了一下,恨恨瞪向祁月笙,“既然你找来了,那医药费和手术费你替我付了,再来找我兴师问罪。”
这哑巴亏,真是一点都不想吃。
但为了从祁鹏这里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她气呼呼地去了收费窗口。
祁鹏哼笑,心里暗讽祁月笙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