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游乐场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
那些所谓的灯火辉煌和霓虹闪烁,仿佛泡影,一瞬间就消失了。
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身材姣好,一头长头发扎成丸子头,在路灯的照射下,可以看出发量不是很多。
黑夜里,一切都太暗了。
覃墨年找她也不好找,走了许久,才在公园的长椅上看见一个可疑的戴着帽子的女人。
那天在游乐场游玩,说要检查小飞行器设施安全性的检修员,就是这样一副装扮。
在游乐场里来回跑了好几趟,焦急的情绪翻涌上升,很快就出了一身汗,衣服紧绷黏腻地贴在身上,发丝也蒙上一层晶亮,在路灯之下,坐在长椅上的人看过去,只觉他一双眼睛就像草原上的狼狠戾灼亮,而他身上的汗水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狼狈啊,这男人只有为了妻儿的时候才会狼狈。
对着她永远不会。
因为她不属于他在乎的人之一。
“哈哈哈哈哈!”女人舒适地倚在椅子上,一双熟悉的眼型,在帽子和头发的遮掩下,依旧掩盖不了其中的得逞和恨意。
她微微一侧脸,覃墨年还看见她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块翘起的肉皮,好像是烧伤后留下的伤疤。
“别来无恙啊,覃墨年。”
女人一开口,粗哑的嗓子就让覃墨年皱眉,“你是谁?”
丑人多作怪,这么难听的嗓音,他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还是对方认识他,而自己并不认识她?
女人看着覃墨年,男人眼里的厌恶清晰地流露出来,刺眼得很。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声音难听,长得也丑吧。
但这些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你把我妻子拐去哪里了?”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丑不丑的了,而是把祁月笙还给他!
舒尔停下笑声,也不再注视着覃墨年,她眼底的恨意早已经流露出来,可她不想这么看着他了。
以往还有爱,现在只剩恨了。
“你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是我拐的你妻子?”舒尔声音粗噶,仔细听里面夹杂着一丝挑衅。
覃墨年紧紧捏着拳头,“我找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而且刚才她跟自己打招呼了,分明是认识才会打招呼!
舒尔:“我只是正巧在这里散步,散步累了就休息会儿。”
覃墨年拼命逼迫自己压下心里翻涌而上的戾气,“那天我儿子出事前,是你在假装修理飞行器的对吧?”
舒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覃墨年:“别装了,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办法自己离开这里。”
舒尔摇摇头又开始笑起来,笑得很难听,简直跟鬼嚎没啥区别,覃墨年很想上前拿胶带给她把嘴巴封起来,可是却不能实施。
“我没办法离开这里?”舒尔喃喃重复,最后加重了语气,“确实是的,因为我没想过要离开这里。”
覃墨年认为,这个人可能是个疯子吧?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我的妻子在哪?”
舒尔摇头:“我不知道啊,你自己找找吧,如果你确定她来了这里的话,偌大一个公园,总该不会失踪的。”
这句听着像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