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气笑,推他,“快走快走,满嘴荤话哪里有半点总裁的样子。”
笑完,又心酸地背过身去。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丢人的不舍模样。
厉斯年道,“温姒,我走了。”
“嗯。”
背后汽笛声乱七八糟,风声呼啸,很快又恢复安静。
温姒等了一会回头,想再看一眼他的背影,却见厉斯年还在原地,单手插兜抿唇淡笑,英气眉眼风流英俊。
他的语气温柔又不容置喙,“背过身干什么?目送我。”
温姒眼眶微热。
这狗男人,明知自己万般不舍,却又折磨她。
……
加雷斯一见到厉斯年,就双腿一软,跪在了他面前。
厉斯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加雷斯垂着头,浑身无力,“斯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也没打算让你原谅我。”
厉斯年坐下。
长腿交叠,眉眼冷峻。
旁人递上香烟,为他点燃,厉斯年咬在嘴里,没有吸。
“那你回来干什么,恶心我?”
加雷斯背脊弯曲,捂着脸无声流泪。
“从我叛变你那刻起,日日夜夜都饱受折磨,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浪费你的心血,我该死。”
厉斯年垂着眼,情绪都埋没在一片深沉的瞳仁里。
损失多少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笔数字。
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赚回来。
最令他心痛的,是加雷斯这个人,于他而言是友谊以上,亲人未满。
江荣廷太会找人了,他知道谁的叛变会让他最痛。
加雷斯哀求,“斯年,放弃吧,其他股东也都变天了,你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厉斯年冷笑。
“我以为你见我是赎罪,没想到是当说客,等你日后功成名就,比我更辉煌的时候,怕不怕噩梦缠身?”
加雷斯看到了他眼底的恨,越发痛心,“斯年,你没有妻儿,不知道我的苦楚。”
厉斯年,“但我不会那么绝。”
他更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像个废物羔羊,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加雷斯滑下两行热泪,眼睛通红,“你看过我儿子被杀害的视频吗?”
厉斯年,“与我无关。”
“他生前被烧得面目全非,又褪下一层皮后泡进盐水里,活生生疼死。死后身首异处,我甚至无法找全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