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对她说太重的话。”厉斯年语气严肃，“她心软，也知道你疼我，如果一直对你的病耿耿于怀，对她心情影响大。”

老夫人，“我没说什么，就是让她别担心。”

想到那孩子哽咽的样子，老夫人确实于心不忍，“可能是我装得太像，她悄悄抹了好久眼泪，今晚上她住在这，你到时候好好安慰安慰她。”

厉斯年，“她答应留下来？”

“我想让她留下陪陪我，这不就是我装病的目的嘛，让你俩多点机会亲近。”老夫人道，“虽然很不厚道，但是这个办法最有效。”

老夫人望着厉斯年。

不由得欣慰。

这个孩子她看着长大，受了很多委屈，也闯了很多祸，但终于变成了这么大一个。

健健康康的，心也有了归宿。

她作为长辈，此生没有遗憾了。

“斯年。”老夫人忍着心酸，低声道，“奶奶这次并不是真心吓唬你，我已经年过八十，心里清楚陪不了你们几年了，奶奶只想看着你跟阿姒结婚，只想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厉斯年心口一痛，声音都哑了，“不要说这种话，你肯定长命百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老夫人擦去眼角湿润，躺下来。

厉斯年打开门，温姒站在外面小声问，“奶奶睡下了吗？阿姨在忙，但是奶奶的吃药时间到了。”

厉斯年牵住她的手。

“没有。”

温姒听出他声音不对，再看他脸色阴郁，就知道他难过。

她于是没有抽手。

跟厉斯年一起来到床边。

老夫人微笑看着他们，“阿姒，辛苦你了。”

温姒摇摇头，给她喂了药。

老夫人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笑得欣慰，“阿姒，你原谅了斯年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他不懂事，总让我操心。”

温姒张了张嘴。

但是对上老夫人期待的眼神，又实在于心不忍，只能轻轻一笑。

老夫人道，“我虽然病着，但是能为你做主，以后那小子再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打断他的腿。”

温姒，“奶奶，我跟厉斯年……”

老夫人突然呼吸粗重，咳嗽了起来。

温姒忙给她拍拍。

老夫人喘气半天，白着脸问，“阿姒，你跟斯年怎么了？”

厉斯年打岔，“我跟姒姒一定好好的，奶奶你安心养病。”

温姒垂眸。

老夫人握紧温姒的手，“阿姒，你不要因为我的病委屈自己，要是你不喜欢斯年，或者还生他的气，一定要跟我说明白，我保证让他不打扰你。”

温姒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只能先哄着她，“没有，我跟厉斯年一直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