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有,有蛇!!!”孟晚惊叫一声,飞速退出宋亭舟怀里转身背对向他。
幸好宋亭舟反应的也够快,干脆利落的掀开他上衣,捏住一条肥硕的花蛇就摔了出去。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双双安下了心。宋亭舟趁这会儿没人,撩开孟晚衣角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过他光滑白嫩的后背上没有半点伤痕后方定心。
这么一闹,他们也亲热不下去了。回到空地处黄叶已经把从家里带来的点心瓜果都摆到竹席上,孟晚仔仔细细检查了周围一圈,见药效极强,不光没有毒蛇蚊瘴,甚至连蚂蚁都绕着走,暗自点头,不亏是他干儿子。
“一会儿小辞回来了,再找他要两个药包放在身上戴着。”孟晚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常金花还不知道他差点被咬的事,笑话他说:“走的时候小辞说给你挂个药包,你自己不愿意,这会儿知道找他要了?”
孟晚懒得往身上叮叮当当的挂东西,也就是宋亭舟科考的时候给他买的双鱼玉佩一直被他拿来押襟,这会儿听常金花说他,不免有些心虚。
“咳……山上蛇虫多嘛,娘你喝不喝奶茶,用琉璃罐子装的是少糖的。”他迅速转移话题。
晌午的时候楚辞和阿寻各背了一篓子的药材回来吃东西,雪狼是楚辞养大的,这会儿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便让雪生帮他喊回来。
雪生对着山林里喊了一嗓子,远处的山谷处便传来一声清晰的狼嚎,但过了一会儿,雪狼仍是未归。
楚辞从竹席上起身,他怕雪狼是掉进了猎户的陷阱里。
阿寻也跟着他起来,“我陪你去看看。”他俩从十二岁相识,算是竹马之交。楚辞刚到宋家的时候只有阿寻能看得懂他的手语,宋亭舟和孟晚又忙楚辞多数时候都待在苗家,因此他和阿寻的关系比旁人更加亲密。
宋亭舟怎么也不会看着两个孩子去探险,便带着雪生也一同前往。
过了一会儿孟晚他们却只见雪生一人回来,而且脚步十分急促。
“夫郎,雪狼在山里刨出来一具尸体!”
……
雪狼在山里用爪子挖出来一具死尸,等楚辞率先找过去的时候,他还在用嘴巴啃。见楚辞宋亭舟几人过来,才忙不迭用爪子往死尸胳膊上刨了两捧土,试图遮盖住自己的咬痕。
雪生震惊的看着那具面泛青紫的尸体,“大人,这……”
宋亭舟沉下脸色,“去府衙叫人,将仵作带来现场验尸!”
出了这事,孟晚先把常金花带离宝秀山。仵作和捕快被雪生从衙门叫过来的时候,孟晚他们已经回了家。
“大人,死者为男,约莫三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身上并无其他伤痕,也不是溺死或是被人蛮力打死。只在脖子上发现两个细微的孔洞,到像是被毒蛇咬伤后毒发身亡的。”仵作经验还算老道,很快判断出死者的死因。
宝秀山附近有寺庙与村庄,适宜人开采居住,虽然岭南多瘴气毒虫,可从未听过宝秀山上有什么毒蛇毒虫。
宋亭舟望着深山密林邃处,眸色深不见底,他吩咐以陶八为首的捕快们,“周围再详细勘察一番,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捕快们四散开来,连雪狼也被派了出去,结果半刻钟后,他们竟然又在林子里发现了四具尸体。
一共五具尸体均被捕快运回衙门,宋亭舟找来莫名其妙升职成同知的杜同知,询问他近来接收到有人报案失踪等。
他在府衙公务繁忙,有许多杂事下面人会先递到杜同知那里,杜同知再捡紧要的送至宋亭舟桌案上。
在杜同知找诉状的时候,宋亭舟已经撩开绯红官服的衣摆,蹲在被摆放在木板上的尸体前,他把粗麻布掀开,一点点的将视线上移到尸体的脖颈处。
五具尸体无一例外,脖颈处全都有两个细小的孔洞。
“小辞,你过来看看。”宋亭舟叫上楚辞,论用毒,对方是这方面的行家,有毒没毒,他轻易就能分辨。
楚辞挨个翻看了五个死者的眼睛和口鼻,再用银针刺穿伤口处,向宋亭舟确定了仵作的推断。这五人,确实是被毒蛇咬伤后毒发身亡,只是他暂时不能确定是哪种毒蛇之毒。
普通毒蛇的毒量只能毒死一到两个成年人,这五人看上去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如此一来应当是多条毒蛇,或者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蛇。
“大人,三天前,确实有两起失踪案。”杜同知小心翼翼的捧着两份诉状过来,生怕宋亭舟责问。这两份状纸被他压在其他公务下面,当做不紧要的公事,还没来得及处理。
宋亭舟果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举荐你坐上同知的位置,是因去年见你在府衙做事还算勤恳。一府之同知责任何其重要,你若是坐不稳这个位置便自请降职吧。”
杜同知闻言顿时如坠冰窖,拿着状纸的手不断颤抖,连同他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宋大人……大人恕罪!下官知……知错,还请大人责罚。”要是在同知的位置上还没坐稳半年又被掉下去,他这辈子都不会爬的起来了!
宋亭舟接过他手中的状纸,声音冷酷,“七天内将西梧府这两年的所有状纸都看上一遍,重新登记在册。”
杜同知傻了眼,“七……七天?”
宋亭舟将视线从状纸移到他身上,“杜通判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宋大人,下官这就去看。”
他走后,宋亭舟继续看手中的两份状纸,这时外面有书吏又捧了张状纸进来。
“大人,有人报案称家中父亲已经失踪几日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