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有些刺鼻。
江晚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轻轻握住陈天宝缠着纱布的小手。
天宝,能告诉阿姨,妈妈走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男孩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蜷缩。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与小满如出一辙的眼睛。
是我放妈妈走的。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那天爷爷奶奶把妈妈绑在柴房里,我用削铅笔的小刀割断了绳子。
江晚柠呼吸一滞。
她看着孩子手指上那些细密的伤痕——原来那不是被虐待的痕迹,而是他偷偷磨刀片时留下的。
妈妈要带我一起走...陈天宝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病号服的线头,但我没答应。上次妈妈带着我跑了好远好远,但是很快警察叔叔把我们送回来了。
窗外的树影在白色窗帘上摇晃。
男孩突然抬起头,眼神清澈得让人心碎:阿姨,你知道为什么蝴蝶要躲在茧里吗?
江晚柠摇头。
因为外面有蜘蛛。他认真地说,如果我和妈妈在一起,爷爷奶奶就会像蜘蛛网一样,一直一直找我们。
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走廊,车轮声碾碎了病房里的寂静。
江晚柠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妈妈走的时候哭了,她说...男孩突然哽住,把脸埋进被子里,她说让我等她,她一定会变成大蝴蝶回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