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云走了上来，这个人吐出了一个烟圈，“来的挺早。”

凌云点点头，“你也挺早。”

“小马哥。”他先报名了。

“凌云。”

小马哥又吐出一个烟圈，“鬼刀是我的兄弟，是杜镇江雇我们向你动手的。前阵子的匕首老七、开车撞你的酒糟鼻，都是我手下的人。”

凌云倒是佩服他说得轻描淡写，四处打量一下，“你以为自己就能杀我吗？”

到了练气境二层，他的感应能力更胜一筹，天台之上就只有小马哥一人。虽然小马哥在武道上超过鬼刀，甚至是凌云重生后看到的第一人，但却依然不会是凌云的对手。

小马哥深深吸了一口烟，并不理会他的话。

“鬼刀说他有三成机会杀你，我若亲自看了你们的搏杀，或许能有五成。”

回想酒吧搏杀，凌云心中了然了，怪不得鬼刀死战不退。就是要自己多出手，好给小马哥更多的观察机会。

小马哥把手中的烟弹了出去，拿出烟盒，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鬼刀说错了，嘿嘿，他有时候也会说错的，有时候还会说谎的。”

小马哥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下，拿起火机，把嘴里的烟点燃。

火机映照下，黑夜中这张阴冷的脸，带着一缕亮光和温度。

“看了你们动手我知道了，我没有一成机会。”

凌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是的，你没机会。”

然后转身就走。

“你这就走？”小马哥的声音第一次诧异起来。

凌云脚步不停，“你不想杀我，我何必杀你。”

小马哥突然纵身上前，一步就到了凌云身后，一拳直击。

他的动作太快，围巾在风中扯得笔直。他这一拳凌厉之极，拳已到，风才响。

凌云心中一惊，侧身滑步，反手直斩过去。

小马哥似乎早有预料，一拳击出，立刻后退。

他迅捷退到了原地，只是凌云这一斩如长刀出鞘，人虽退后，嘴里的烟断却成了两截。

小马哥又拿出了烟盒，珍惜的抖了抖，抽出最后一支烟，放到嘴里。

“白天我去送鬼刀下葬了，干这一行的人，也不讲究停灵什么的。总得陪他走完这一程。”

小马哥又把烟点着了，缓缓的抽着烟，似乎在享受这最后一支烟。

“彪子还行，今天他还真忍住了没出手，这下我也就放心了。”

凌云肃然听着，他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人的想法，静静得等待。

小马哥抽着烟，看着高楼下的万家灯火。

“事情做错了，得认。当老大也是一样。”

这时候远处突然轰然放起了烟花，姹紫嫣红，映得天空亮了半边。在高处望去，更显得美不胜收。

小马哥摇摇头，“彪子这次又提前了，我让他按时放，他总是沉不住气。”

小马哥抽完了最后一口烟，随手把烟头弹开。烟头在黑暗中明灭着划过最后一条弧线，走完了最后这一程。

小马哥仰头看着漫天的烟花，在他头上飘洒开来，放出最后的绚丽的光彩。

“还真是，不好看了。”

他霍然出手，一拳直击凌云，不管凌云如何应变，下一拳就击了出去。拳势连绵不绝，所有的出手有去无回，如同空中不停炸开的烟花。

空中的烟花璀璨绽放，把这天空装饰得如同节庆一样。

临江市的人们望着夜空，纷纷议论，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放烟花，而且竟然放了这么多，竟然放了这么久。

小孩子在街道上跑着，欢呼着，他们以为过年了。

情侣们依偎在一起，看着夜空中的美丽，说着悄悄话。

彪子的身边已经全是点过的烟花了，他只是不停的点着、点着……

可是再多的烟花也有放完的时候，他点燃了最后一个烟花。

望着最后的烟花飞向了空中，绽放出最后的色彩，这个彪悍的男人突然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

夜空中漫天的烟花终于冷去了，高楼天台上只有小马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