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阻且毁,登天无门。
姚广孝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学识,这样的心性,这样的权势,还会发出如此的感慨……
凌云沉思片刻,也不多想。苦心修炼即是。
道阻且毁,我自成道!
登天无门,我辟天门!
若没有这样的胸怀心志,何以成凌云尊者之位。
韩中安来得很快。
第二天中午刚一放学,就有人传话给凌云,说有人在门口等他。
凌云出去一看,是陆小娇。
陆小娇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似乎重新认识了他,看来她从韩中安那里得到了消息。
陆小娇和凌云并肩走了几步,看凌云也不说话,忍不住先问了:“你的功夫是和谁学的,能练到这种程度?那可是防弹玻璃!”
凌云笑笑也不答话,陆小娇似乎对他有些敬畏起来,居然也不追问,只是指指路边的一辆途观车,“喏,上去吧。”
只有凌云一个人上了车,车上也只有一个人,自然是韩中安。
韩中安卸了昨日的装扮,戴上了假发,还戴着黑边眼镜,看起来和宴会上的寸头痦子男大不一样。
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唐四爷那边肯定是要追查的。韩中安做事时敢孤身犯险,休息时倒是滴水不漏。
凌云见他双眼便是血丝,挺大的黑眼圈,精神倒是很好的样子。
韩中安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道:“昨夜一晚没睡,刚下了班就来寻你了。”
凌云对韩中安颇为看重,两人也算是有共患难的交情,在韩中安面前他倒并不高冷,便问:“折腾从唐氏集团拿出来的那个大包裹?受伤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韩中安纠正了一句,“那是赃物。至于受伤的那人……性命倒是保住了,四肢全被打折了,半年都不一定能下床……”
凌云看他脸色有些阴沉,便问:“这么严重的伤,他不准备报警吗?”
韩中安摇摇头,“小娇出面的,那家的姑娘被唐四爷给糟蹋的,扔五万块钱就给堵住嘴了,全家都在唐氏的工厂里上班,父母是怕事的乡下老实人,拿钱就更不敢说话。受伤的是姑娘的弟弟,气不过就来找人拼命。报警……你就当我乱说吧。报警有什么用,最多就把打他的人抓进去关几年。唐四爷啥事没有,而一句话就能让他全家下岗,在临江有一百种方法能折腾得一家人半死不活。”
车厢里沉默了,外面传来学生放学的喧闹声。天气正好,阳光照得路边树叶翠绿悦目,微风吹拂下花坛里的花草摇曳生姿。只是艳阳下也有阴影的存在,丑恶的虫子在阴影的泥土中横行打滚。
凌云缓缓开口问:“唐四爷这种事做得不少吗?”
韩中安鄙夷一笑,“何止不少。能像这个弟弟这么有血性的能有几个,忍气吞声的多了。对唐四爷来说这都不是事儿,就连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我掌握的就不下六家。”
语意中的冰冷痛恨毫不掩饰,韩中安提到这些时眼睛中如有火焰在燃烧。
凌云询问的看向韩中安,“该死吗?我去杀了他?”
韩中安楞了一下,和凌云对视起来,从凌云平静的神色中看不出玩笑的意味,他脸色就郑重了,然后脸板了起来,“胡闹!他自然该死,但是你在说什么呢,杀人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