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争鸣在警察和学校人员面前有些慌张，但表现得很活跃，上蹿下跳的。要做伤情鉴定，又说自己根本没动手。

凌云冷眼旁观，也不理他。

到了保安科，几个人被分开了。凌云被带到一个审讯室里，一面做问询记录，一面联系班级辅导员来。

凌云脸色有些变了，审讯室里的中年人以为他害怕了，讽刺了一句。

“现在知道事情大了？动手时候想什么去了？有事你找我们不行，非得动手？你能打是吧，这么多年书白念了？”

凌云似乎根本没听进去，只是望着窗外。

过不多时，一个戴着帽子的秀丽女子气喘吁吁的进来了，是常如玉。

常如玉的脸有些涨红了，似乎是累的，又似乎是气的。她进门后先是狠狠的盯了凌云一眼，若是眼光真的是刀，凌云就已经中了几刀了。

凌云低下头去，也只能低下头去。

“我就是凌云的辅导员，我想这件事可能有点误会。凌云这个同学我还是了解的，他品行端正，为人质朴，从来都不主动惹事的。”

中年人看了常如玉一眼，“常如玉？”

常如玉点点头，“对，是我。”

中年人似笑非笑，“辅导员没当上一年呢吧？挺护着学生么？”

常如玉坐到凌云对面，有些冷静下来了，和中年人搭了几句话，问过了姓名，知道他叫李学友，是保安科的队长。

“李队长，你可能看过凌云的资料了吧。就在入学后不久，他就获得了花都市见义勇为的奖章。这样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我们应该相信他的品格吧。”

李学友干脆的承认了，“你说得对，我知道他是花都大学前阵子的英雄，那时候朋友圈里的照片和消息不少，我也看到了。他确实是花都大学的骄傲——就奋勇救人这件事来说。”

常如玉心里一沉，知道他有后话。

“可是，一码事是一码事。不能因为他前阵子是英雄，出了事情就区别对待吧。而且救人当时的视频我相信你也看到了，他那时候表现得很勇敢，可是也很……不克制。”

常如玉脸上有点红，她知道李学友说的是什么。那一句已经广为流传了，“救人！你个傻B！”甚至在有一阵子好友和常如玉见面时，都会拿这句话调侃一下常如玉，说是常如玉教导有方。

为了这句话常如玉没少瞪凌云，不过平常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凌云有什么出奇之处，不暴躁也不冲动，让常如玉怎么都觉得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

常如玉继续为凌云辩解了一下，“救人的时候总不可能那么冷静吧，不过平常的时候，凌云绝不会主动惹事的，这我可以担保。”

李学友点点头，“这点我也同意，他没有主动惹事，可是他先动手了，有监控视频呢。而且人家手腕淤青，明摆着呢，还好骨头应该没事。别说，小伙子手劲不小，听说当时把人捏得哭爹喊娘的。”

常如玉呆了一下，又狠狠瞪了凌云一眼，凌云继续身中数刀。

“我去看看对方，给人家道个歉，好好赔偿一下，说开了就没事了吧？他刚上大学，不能因为这件事受处分，一辈子的事呢。”

李学友似乎也有此意，“嗯，这样最好。要是你们调解好了，我们这里好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受的伤也就是皮肉之苦，没必要闹大。”

常如玉站起来，想往外走，没有走动。

凌云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李学友假装翻看记录，不看他们。常如玉瞪着凌云，小声说，“放手！干什么！”

凌云抬头看着她，眼睛中平静又淡然，话语镇定又简单。

“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