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又来了第二个来看凌云的人，却是凌云不想看到的人，常如玉。

常如玉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手还时不时的轻轻颤着，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凌云低眉顺眼的坐在探访室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常如玉颤着声开口了，“说吧，又是怎么回事？”

凌云答非所问，“你不用来的。”

常如玉声音立时高了8度，“不用来？你以为我想来啊！你知不知道，学校里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想都不用想，凌云就知道学校里会有怎样的传闻，甚至，会比他想得还要难听。

他又沉默了。

“你家里人又……我还能怎么办？我不来谁来。”常如玉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凌云父母早亡，身边没有亲人，想联系家长都联系不到。这些她做为辅导员还是知道的，而且心中有些怜悯。

她的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种事情保密，想找当事人打听都找不到人。钟璃虽然年龄大你不少，和我差不多了，可是她对你多好啊。是，她就是中上容貌，说不上很美，还不大化妆，可是你也不能对别的……”

“停！”凌云忍不住制止了。

“玉姐，你别胡说行不？”

常如玉比他气势足，“什么胡说，不是钟璃不和你……那个，所以你忍不住了，就——”

“停！你说的都什么啊，我根本就没做过那种事！是人诬陷我的！”

这下凌云是真忍不了。

常如玉瞪着他，他回看着常如玉，眼睛都不眨。

常如玉的眼睛很清澈，瞪了他一会儿，眼睛中的气势一下子消失了，她不再看凌云，靠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气。

“你真的没有做过？是别人诬陷的？”

“是。”

常如玉脸色好一些了，只是声音还是恨恨的，“我猜也是，就怕你……你要真做过，我真不管你了。”

凌云声音又低下来了，“抱歉。不过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了，和学校没关系了。你不用来的。”

他大致知道，若是按强女未遂来算，这是刑事案件了，否则也不至于被扣押在这里。正常来说，和常如玉真的没什么关系了。

常如玉眼睛一瞪，“你还没被开除呢，怎么就和学校没关系了。不是你做的怕什么……嗯，学校里是传得很难听，可是你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要相信警察，他们能还你清白的！”

常如玉颇有气势的发言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好像有点虚了，“真不是你做的吧，听说证人不少呢……”

凌云：“……”

看着常如玉的双眼，凌云轻声说了声，“谢谢。”

无论是来看他，还是照顾他的情绪，还是相信他的话，他都要说声谢谢。

虽然谢谢这一句话在这里有些轻飘。

常如玉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嘴里可不松口，“我不是你的辅导员么……真是的，没想到辅导员这么麻烦，早知道宁愿不保研也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