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风雨欲来的模样,令整间密室都显得极为压抑。
肖子贤跪在青石地板间,眼中遍布着血丝,后背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数个时辰前在九重阁里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梦。
他觉得事情荒唐得极不真实。
却又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他原本都已做好了承受举族怒火的准备。不曾想,父亲等人却迟迟没有发落,只是聚在这里,沉默不言。
“父亲!叔父!孩儿此行是中了别人的道!为家族惹了祸端。”
“孩儿愿以死谢罪,只求父亲能够念着血脉,为孩儿报仇雪耻!”
肖子贤实在受不了眼下的气氛,主动开口打破沉静。
他将前额在青石地面上磕得‘咚咚’作响,解释着自己今日那怪异的言行。
“问题就出在那个牧姓阁主身上,自从他出现,孩儿就开始变得口无遮拦。”
“他定是摧动了什么邪术手段,对了!陈波也曾栽在他手里,说他心狠手辣,修为不俗!”
这句话说完后,肖子贤的面额已是磕满了鲜血。
肖凡没有去过多关注自己儿子此刻的惨状。沉吟片刻后,他方才开口:“事到如今,就算是那牧姓阁主设局暗算我整个肖府,我肖府也只能咬牙吞下。”
稍顿,他又望向自己左侧的中年男子。
“肖府本不欲站队,但眼下,却不能不做出选择。”
“投诚太子,不仅事倍功半,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防备着咱们。”
“经此一事,肖府只能绑上二殿下的战船。”
“你随我即刻赶往二殿下府邸,若是拖到早朝开启,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
朝堂之上的风波诡谲,并没有对王都的民众造成丝毫影响。
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也私下里说说皇族与官府的八卦。牧丰的九重阁更是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没有官差再来找茬。
他每日签到、修炼,修为增长十分喜人。
各方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月。
就在牧丰认为二皇子与自己那莫名的仇怨就此终结之时。
对方却选择了出手。
这是一个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夜晚。
阁内宾客尽欢,觥筹交错。
牧丰正盘膝炼化着地心灵液,倏然,他的神识捕捉到了暗藏的杀机。
来者共有三人,皆是金丹境修士。
一人留在阁外等着接应,两人则收敛着气息直奔阁主庭院而来。
这两人配合熟练,吐纳之间,还能相互抹除对方的波动。踏风无痕,形如鬼魅。
他们先是在庭院四角快速布下屏蔽型阵法,而后才轻落于院内。
脚底悬于草叶上方一寸之处,看似在地面行走,却并没留下任何脚印。
牧丰收回手印,从修炼状态缓缓退出。
“身后总是吊着个蓄意撕咬的疯狗,感觉很被动啊。”
低声自语间,他已是推开竹门,走到了竹屋外。
两名金丹境修士才刚刚取出兵刃,还没来得及摧动功法,便瞧见今夜要袭杀的目标自己走了出来。
能走到金丹这一步,悟性都不会差。
两人自是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而且,对方的神识之力犹在自己之上。“直接动用那一招,不要有任何保留!”
“好!咱们就来比比,看那小子最后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上!”
随着两人话音的落下,一股极寒之力以及一头金色火龙已是分左右而出,朝着牧丰所在方位夹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