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在秦国做我的笼中雀,张良,世间有韩非一个傻子就够了,别做第二个韩非,这算是我的请求吧,我是真不希望同你刀兵相向,我也是真的希望,你能为我秦国效力。”
张良听着嬴佑的话沉默了许久,而嬴佑见张良没有说话,随即便叹了一口气,无奈笑道:“罢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张良若还是不愿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这次叫你过来见这个韩胄,不是为了羞辱你...”
“至于是不是想要让你看清韩国不堪的一面呢?是,但不全是,我知道你心中早就有了成算,昔日的六国在你心中,比不上秦国的,这一定是你心中的想法,因为你跟着我走过了那么多的路,我秦国如何,你是亲眼看到了的。”
“你只是没办法说服你自己,没办法说服你自己抛下自己的国仇家恨,转过头来为我秦国效力,呵呵,这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我没办法,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想杀你,所以就只能与你保持着这尴尬的分寸...”
“今日叫你来见韩胄,是想要请你看一件事情。”
嬴佑的话音落下,下一刻这位秦国太孙骤然抽出了腰间的秦剑,开始缓步朝着韩胄走去,张良见状眼神一惊,想要阻拦嬴佑,可最后却还是没有出言,尽管韩胄让张良极其失望,可张良心中还是不愿韩胄死的。
只是张良如何在嬴佑面前保下韩胄呢?以何种身份?秦国的俘虏吗?尽管嬴佑对于张良有诸多优待,可张良却还是没有资格,要求嬴佑放过一个与秦国为敌的韩国王室,他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张良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看着嬴佑缓步朝着韩胄走去,下一刻张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如今的他心中可谓挣扎至极,痛苦至极,他竟是有些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以韩国张家的身份为荣,后悔自己将韩国看做一切
同样也后悔自己没有在被嬴佑俘虏的时候就直接自杀,此刻的张良只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作为韩国的臣子,他如今眼睁睁的看着韩国的王室在他的面前一步步走向死亡,作为嬴佑的朋友
张良却是一直在辜负这个朋友,嬴佑一次次的招揽,他都拒绝了,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是将自己杀了,可嬴佑却是没有,他仍旧留着自己,甚至还同他张良成为了朋友,把他张良看做了自己的心腹,这份恩情,不可谓不忠。
而如今的张良可谓是上不能报效韩国,下不能偿还嬴佑的恩情,心中痛苦至极,只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十足的混蛋。
嬴佑提剑缓缓走向了韩胄,下一刻手起剑落,韩胄吓得惨叫一声,可很快就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只是捆绑自己的绳子被嬴佑一剑砍断。
“滚吧!”嬴佑朝着韩胄说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秦军收回了鞘中,“今日我不杀你,是因为张良,记住了,我留你一条性命,是因为张良,你韩国曾经的臣子,他与你韩国昔日的情分,今日做个了断...”
“是张良救了你这个韩国王室一条性命,他已然报效了你韩国!”
嬴佑对着韩胄如此说道,随即便令人将一脸茫然的韩胄给拖了出去,接着转头看向了张良,张良此刻已然是涕泪横流,身子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久久不曾说话。
“唉,我是真心把你收入麾下啊,可惜你自己不愿意,今日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跟韩国做个了断。”嬴佑朝着张良开口说着,随即摇头苦笑,“你没有拦我去杀韩胄,挺好,可还不够好,这到底只能说你张良有点良心...”
“可惜啊,不能证明你张良愿意同韩国做个割舍,算了,我也不强求你,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过了韩胄,不管你认不认我替你做的这个了断,反正那个韩胄肯定认了,事到如今,你若还是不想做秦臣,我也没什么办法...”
“我还是不会杀你,至于要怎么处置你,我还没想好,姑且不说,你愿不愿意为秦国效力,在我走出这间帐篷之前,给个话!”
嬴佑说完便是要走,而张良此刻却是已经缓缓站起了身,朝着嬴佑躬身行礼道:“张良...愿效力!”
张良在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骤然轻松了不少,嬴佑替他同韩国直接做了一个了断,虽然未曾了断了张良心中的国仇家恨,可却仍是让张良感动的很,人以国士代我,我以国士报之,嬴佑如今对自己,已然不是国士了,而是要优厚的多。
这份恩情太重了,如今韩国已然不认他张良这个臣子了,张良心中的国仇家恨依旧在,可却到底是被这恩情所掩盖,昔日的韩国公子张良,就让他在今日死去吧,从今往后,就只是张良了。
张良在说完这句话后,嬴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张良一笑,而张良此刻也缓缓起身,再次朝着嬴佑开口说道:“张良...”
“愿为太子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