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摆着这张臭脸给谁看?”
楚羡心里憋着火。
傅靳年那个老狐狸,居然敢把他的宝贝妹妹拐出去过夜!
再过段时间,妹妹岂不是连家都不要了?
他正腹诽着,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楚绵走了进来,而她身后,还跟着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楚羡阴阳怪气地开口,“傅二爷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楚墨离虽然没说话,但那扫过来的眼神,也冷得像冰碴子,待看到妹妹楚绵,神色又柔和下来。
傅靳年仿佛没听出楚羡话里的刺,神色自若地颔首:“二哥,三哥,新年好。”
他这一声“哥”叫得是字正腔圆,令人震惊。
兄弟俩的脸直接黑了。
谁是你这个老男人的哥!
“哎呀!靳年来了!”
楚关山可不管儿子们的小心思。
他一看到傅靳年,立刻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快进来坐,快坐!”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
周勤见状,连忙将手里的礼物一一放下,嘴甜地跟上:
“楚老先生新年好!”
“您是越来越精神了!”
“二少、三少,新年好,二位风采依旧,真是羡煞旁人啊!”
楚羡翻了个白眼。
楚墨离则完全无视了他。
楚绵走到楚关山身边坐下,有些无奈。
“爸,这是傅靳年的一点心意。”
“好好好,心意我收下了。”楚关山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在沙发上坐得笔直的傅靳年,担心问:“对了,傅蕴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劳伯父挂心。阿绵给他做了手术,很成功,脱离危险了,正在静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楚关山松了口气。
这傅蕴是傅家血脉,更是他那位挚友傅涟蘅的亲孙子,虽然之前和他女儿有过一点不愉快,就是退婚那事儿,但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早释怀了,内心还是希望傅蕴能健健康康的。
楚羡在旁边冷哼一声,插话道:“傅二爷家大业大,仇家也多,我们家绵绵可单纯得很,别到时候被你连累了。”
这话就说得很不客气了。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
周勤的额角冒出冷汗,想开口打个圆场。
“三哥放心,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傅靳年先开了口。
周勤杵在一旁用力点头。
就是!
虽然昨天在手术室里是楚小姐凭着自己的能力化解危机,但即便是出了事,二爷也不会让楚小姐陷入困境。
傅靳年的视线转而落在楚绵身上,那份清冷散去,化为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柔和。
但柔和下,是毫不掩饰的只有男人才读得懂的占有。
这一神情,精准地刺痛了楚家两位哥哥的眼睛。
楚羡气得差点跳起来。
什么眼神!
还有!他还没准许傅狗叫他三哥呢!
楚墨离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上也覆盖了一层寒霜,他虽然厌女,但妹妹是例外。
这个傅靳年,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宣示主权。
楚绵感受着身旁两道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灼人视线,轻轻捏了捏眉心。
“三哥,”她开口,看向楚羡,“傅靳年是客人。”
一句话,成功让楚羡把到了嘴边的嘲讽又咽了回去。
他可以怼天怼地怼傅靳年,但妹妹的话,他不能不听。
他只能气鼓鼓地往后一靠,生闷气。
楚关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都乐呵点。靳年啊,别理他们俩。”
怎么老爸也帮着傅靳年说话?
楚羡和楚墨离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傅靳年闻言,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顺着楚关山的话说:“是我考虑不周,昨晚应该先把阿绵送回来的。”
他的态度谦和,姿态放得很低。
伸手不打笑脸人。
楚羡就算再有火,也找不到发作的由头了。
楚关山对傅靳年的表现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