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封神榜出，混得个“东海分水将军”的申公豹并无喜色，看着面前的胤禩目光奇异，上下打量间似在探究他的来处。

而胤禩不为所动，伸手接过他手上的透明琉璃瓶，瓶中一团散发着微光的毛绒团子，白毛狐狸的样子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还未恭喜国师大人得封东海分水将军。”

“寒碜谁呢？”申公豹不加掩饰的翻了个大白眼，掸了掸衣袖，“如今殷商已灭，也不必叫我国师了……既是同路人，叫一声道友吧。”

申公豹说得意味深长，胤禩神色不变，只配合的回复了一句：“殷商虽灭，但道友的使命未歇啊。”

“知道了，知道了。”

申公豹连忙摆手，这熟悉的被催促的感觉，怎么遇见谁他都是打工人？

“九尾狐给你了，凡间的事我可不掺和了，回见！”

说完，申公豹转身就走，生怕多留一会儿，就多些任务，当了这些年的“媒婆”，给“有缘人”牵线搭桥可把他累坏了。

胤禩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妲己的魂体，发出一声轻笑：“申公豹看不上的分水将军，你都没能混上一个，可怜见的。”

玉瓶中的光团闪了闪，似在抗议他的话。

“走吧，给你找个好去处，九尾狐可是祥瑞啊……”

看着胤禩在扶苏的引荐下面见了武王姬发，和献上轩辕剑的刘据、李承乾一样，献上了九尾狐，确切的说，是献上了护国神兽，镜头外的众人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们这是打算用武王的力量抗神，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进展的这么顺利，又这么默契，不过……

“九尾狐怎么是祥瑞了？”

胤䄉不小心问出来，就被胤禟无语的瞪了一眼：“八哥说是就是，更何况，重点是这个吗？”

胤䄉缩了下脖子，冲他讨好的笑了笑，找补道：“我是说，封神榜都出了，这……”

众人都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按理说封神就是阵营战的主题，可正儿八经的封神榜都出来了，战争却还没结束。

“或许这就是不同吧……”胤祉的目光落在了武王姬发身上，这位被八弟四人视为核心的君王，无论是和史书记载上的，还是和《封神演义》中的都不一样，“天子自西周始。”

西周取代商朝后，为巩固统治，提出了“天命”思想——认为统治者的权力来自上天的授予，故称其为“天子”，即为上天之子。

这一点，四国的人都知晓，可他们如今看到的武王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自称的都是“人皇”，是将人与上天放在了同一地位。

“封神真的结束了吗？”

章台殿内，张良抬首，看着似乎都得到了封神撤离人间的修士英豪，思绪万千。

“你看出了什么？”蒙毅看了过去。

“我只是觉得，这场人神之争……似乎还有第三方存在，不只是长公子他们……”

张良没说的是，他甚至觉得长公子四人之所以进展如此顺利，除了自身的能力，也有趁东风的原因，他们似乎走着了幕后人乐见其成的道路上，成了旁人的助力。

可他都能隐约看到的事情，长公子真的不知道吗？

……

为振民心，兴社稷，武王下令“敬鬼神而远之”，劝百姓凭借自身力量劳作生活，并且废除了人祭与频繁的祭祀时间，此举触怒玉帝，特派雨师风伯给人间降灾。

危难之际，诸多人族之神显现，逼退了雨师风伯。

姬发还沉浸在和亡故的父亲大哥见面的激动中，扶苏已然赶来进言：“大王，此时正式敬新神，立人心的时候。”

闻言，姬发看向扶苏，见他一派从容淡然，忍不住追问：“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扶苏缓缓摇头，态度依旧温和，“我不过是信，人定胜天罢了。”

“人定胜天……”姬发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圭。想到当初大哥的嘱托，立朝时的壮志，姬发的神情渐渐坚毅。

“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