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有了雪墨……也有了他奉命挑战自己的兄长奇白，还有了之后许多的许多。

江湖如此之大，堂堂剑子，也无法左右自己的爱恨情仇。

“如果说是傀儡的话，那岂不是说这次发难的这些人在许多许多年前就开始筹划了？”醉无欲对断剑的身世倒是没多少好奇的了，不过对于那背后发难的势力有些心悸。

这真是一股恐怖的势力。

“是啊，这些年来，圣上身边的奸人越来越多了，那些人让圣上许久不问朝事，任由宦官和司马氏做大，我在想，那背后的势力，多半是司马氏！”

“司马氏……他们司马氏还没有这么大胆子吧？”醉无欲感觉难以置信，若是司马氏作乱，那司马氏绝对是在自寻死路。

因为司马氏虽强，却没强大到可以跟大周皇族吴氏抗衡的地步。

只要大周皇族腾出手来，区区司马氏的底蕴，根本没法和大周皇族吴氏相提并论。

“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我猜，是圣上有意让这些门阀世家做大吧，他是有意让某些门阀世家做大，不然他们如何搞出那些小九九来，你今日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许多怪人怪事？”唐四问。

“是的，许多！”醉无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兴许，圣上在藏拙，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各怀鬼胎，可是师出无名，当年武皇帝就想平门阀，可惜一直师出无名，现在……”唐四又咳嗽起来，咳出血。

“现在，只要那些门阀世家翘起小尾巴，大周皇族吴氏就能名正言顺的动手了！”

醉无欲恍然大悟。

唐四正欲开口，忽然胸口一顿，剧烈起伏，随后空空发出巨大咳嗽声。

醉无欲走上前去，从自己怀中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瓶来，从当中拿出一枚色泽金黄异香扑鼻的丹丸：“这是我从宫里偷出来的续命丹，前辈你快服下！”

唐四摇了摇头，摆手将那丹药推开，摸了摸嘴，他嘴上鲜血殷红，全都是血，眸子露出异彩，他强行将口中的鲜血咽下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的大限恐怕就在今日了，方才我给你下了毒，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对得起那人，我乃是浮屠老卒，又是圣上安插在将军身边的金吾卫，今日我完成了金吾卫的职责，剩下的，就是我浮屠老卒的职责了……”

“金吾卫的职责，难道说，你的上司让你给我们下毒？”断剑奇道。

醉无欲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吱声，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可不是好事。

再说了，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臆想。

“这么说来，当年你既是唐门族人，又是圣上派去监视将军的金吾卫，你是双重间谍？那你究竟是效忠于谁呢？”醉无欲道。

当年浮屠军中有许多间谍，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人都知道。

但大部分间谍，都为自己家族门阀服务。

像是唐四这种，既为唐门服务，又是金吾卫的，少之又少。

“人心难测，你看看我们这些身负秘职的金吾卫，背负骂名，抛弃妻子，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什么呢？”唐四的眼睛开始涣散起来。

他眼神不再有神，反倒是有些恍惚，醉无欲和断剑对视一眼，这分明是回光返照，是人要死之前的征兆。

“人背后的故事太多，久了就会变，我是如此，想来圣上也是如此吧，这些年圣上的性情大变，简直像是变了个人，我猜是因为外戚势大，还有那些门阀在朝堂上互相争夺，圣上身边缺少将军那种利刃呐……”

“要我看来，这做皇帝，是天下一等一的苦差事！”

醉无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