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该结束了。"林逸的身影在眩光中一分为七,真身却已闪至掌柜的身后。剑鞘点中其脊椎要穴,这个潜伏二十年的血衣楼暗桩顿时瘫软如泥,怀中的密信匣子摔落,信上火漆印着的,赫然是陈昭年轻时的画像。
盛龙楼七层的青铜香炉突然倾倒,炉灰在空中凝成"三英聚首"四字。林逸踏着北斗七星位落座时,檐角铜铃齐响,震碎龚清风杯中浮沫。这位神风会主轻吹茶沫,水面倒映的却是昨夜战堂突袭江洋帮的画面。
"林帮主倒是来得早。"血衣会齐渊从阴影中浮现,腰间弯刀鞘口渗出暗红血珠。他落座瞬间,十二盏宫灯突然熄灭半数,残光在他脚下拼出"子时三刻"的卦象。
江北飞冷哼一声,袖中滑出金算盘拨弄。算珠崩落三枚,滚到林逸脚边时突然爆裂,毒烟在地面蚀出"血债血偿"。李坏剑鞘轻点青砖,毒烟倒卷扑向江北飞,却在半途被贺天的刀风劈散。
"要打出去打。"铁刀会主摘下门板似的斩马刀,刀刃反射的寒光竟在梁柱刻下刀痕。林逸注意到刀身暗纹与游龙剑护手球震颤频率相合,指尖悄悄调整剑柄角度。
楼外忽然阴云密布,孟长河踏着雷鸣步入。陈昭每步落下,青砖便浮现莲花状裂纹。龚清风杯中茶水突然沸腾,蒸腾水汽在空中凝成"先天"二字。
"这位是陈某师叔。"孟长河话音未落,陈昭袖中铁胆突然爆射而出。铁胆绕梁三周,将"忠义千秋"金匾击成齑粉。金粉飘落间,竟在陈宏衣襟拼出青竹帮旧日疆域图。
贺天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刀鞘蟒皮突然炸裂。陈昭斜睨道:"铁刀会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话音未落,斩马刀已自行出鞘半寸,刀吟震得案上杯盏尽碎。
"陈前辈驾临,是要改常宁府的规矩?"齐渊的声音从各个方位同时传来。血衣会主身影忽明忽暗,最终定格时,手中已多出柄淬毒峨眉刺,刺尖正对陈昭咽喉三寸。
陈昭放声大笑,声波震得梁柱簌簌落灰。他屈指弹飞峨眉刺,铁胆在空中划出焦痕:"血衣楼的影遁术?二十年前陈某杀过的血衣楼杀手,坟头草都比你高!"
林逸忽然轻笑出声,游龙剑护手球迸发蜂鸣。声波扫过陈昭衣摆,竟震出十二枚淬毒透骨钉。"前辈这手漫天花雨,倒是与醉仙楼的舞姬抛绣球有异曲同工之妙。"
"牙尖嘴利!"陈昭面色骤寒,掌心内力吞吐。鎏金案几突然化作木屑龙卷,其中暗藏三百六十根牛毛细针。林逸旋身避让,剑鞘点地激起青砖碎块,每一块都精准击落毒针。
孟长河趁机甩出玄铁判官笔,笔锋蘸着朱砂在虚空书写:"青竹旧地当归原主!"血字未成,李坏已斩断笔锋,墨汁溅到江洋帮献上的舆图,将三处暗桩标记染得猩红。
"陈老狗!"马青原突然暴起,袖中滑出淬毒匕首。他等待多时的机会终于到来——陈昭转身瞬间,匕首已刺向其命门要穴。然而寒芒距肌肤三寸时,陈昭后颈突然裂开道口子,南疆噬心蛊破体而出,将匕首连同马青原右臂齐齐咬断。
林逸剑尖挑起断臂,臂上刺青遇风燃烧,浮现三英会与青竹帮的密约条款。"好个借刀杀人。"游龙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光在陈昭胸前割裂衣襟,露出内里血衣楼的金蟾吞月刺青。
"血衣楼的狗也配谈规矩?"林逸剑指轻弹,十二枚玉箸飞射钉住孟长河袖角。陈昭的铁胆突然发烫,竟将斩马刀吸附过来。贺天怒喝劈砍,刀气却将江洋帮的求援信绞成齑粉。
盛龙楼外雷声轰鸣,战堂八百铁卫的脚步声震得地动山摇。陈昭终于色变,他没想到林逸早将醉月楼拍得的西域幻光石嵌在剑柄。七彩眩光中,七道林逸虚影同时开口:"常宁府的月亮,还轮不到辰州府的狗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