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的心一沉。

唐十七所言非虚。

这片空间，已经被一股强大到近乎蛮不讲理的力量彻底封锁，他甚至无法再感应到洛凝霜和夜溟的气息。

“然后呢？”

唐十七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彩的演讲，他踱着步，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令人战栗的憧憬。

“然后，我会动用我从未来带来的，早已被我领悟至化境的……‘大梦法则’。”

“我会像一个最仁慈的造物主，温柔地，将你的记忆，你的神魂，你的意志，全部封禁起来，然后……为你谱写一段全新的，精彩的人生。”

他的声音变得愈发轻柔，愈发充满了诱惑，但那话语中的内容，却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可怕。

“我会给你一段新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你依旧是天命之子，是救世的英雄。

而我，会成为那个隐藏在幕后，企图毁灭世界的终极魔王。”

“你会忘记今天的一切，你会充满斗志，为了‘拯救’你那些被我‘囚禁’的红颜知己，踏上一条充满了荆棘与荣耀的……征途。”

唐十七说到这里，再也无法抑制，他发出了病态的，响彻云霄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白啊林白！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你将会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像个被提着线的木偶！为了你心中那可笑的‘正义’，为了‘拯救’她们，你会拼尽全力，你会浴血奋战，然后……亲手！

将她们一个一个地，送到我的面前！”

“你猜猜看，当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那个高傲清冷的瑶光圣女带到我的‘囚牢’前。

以为自己即将拯救她时，却看到我张开双臂迎接她，而她，却只能在你那茫然不解的目光中，流下绝望的泪水……那场面，该是何等地……美妙啊？”

“还有那个黑裙女子，那个身负九幽传承的强者……当你把她也当成‘救兵’，引入我为你设下的陷阱时，当你看到我当着你的面，一寸寸地，剥夺她的力量，将她那高贵的灵魂，踩在脚下肆意玩弄时……你那张写满了‘英雄气概’的脸上，又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啊，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他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那充满了绝望与痛苦的血腥味，那张英俊的面孔，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扭曲得不似人形。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等到这可笑的‘轮回’，彻底闭合。”

“你所拥有的一切，你那超凡脱俗的力量，你那让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缘，还有你身边……所有的女人，她们的身体，她们的灵魂，她们对你所有的爱恋与痴迷……”

“都将完完整整地，原封不动地，成为我唐十七的……囊中之物！”

“而你，林白，你这个所谓的‘天命之子’，不过是我这出完美戏剧里，最卖力，也最可悲的……小丑！”

……啊？

林白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剧情……

这不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吗？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卧槽！

难道这才是剧情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之前难道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狗系统，你人呢，你给我出来！

唐十七看着林白那失魂落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快意。

他知道，他赢了。

击溃一个强者最好的方式，不是摧毁他的肉体，而是……摧毁他的信念。

现在，林白的信念，已经被他亲手，一砖一瓦地，彻底拆毁。

剩下的，只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任他揉捏。

他缓缓抬起手，那双血色的眼眸中，开始有繁复而又玄奥的，代表着“大梦法则”的金色符文，开始流转。

是时候了。

是时候，为这只可悲的小丑，谱写他下一幕的，悲惨剧本了。

【系统，你特么人呢？】

【宿主，发生什么事了喵？】

【你说呢，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刚刚肯定都听到了！】

【听……我该听到吗喵？】

【所以我前世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lookingmyeyes！】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