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主不一样，人家是真真正正的老前辈，还是为了整个诸天世界做出过大贡献的老前辈，颜赦对这类人物还是很尊敬的。

但是，尊敬归尊敬，实力展露这一块不能少。

听完魔主的话后，颜赦背负双手径直看向了魔主。

感受到颜赦眼神里翻涌的战意，魔主先是一怔，随即仰头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似刚才那般沉郁，倒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豪迈，震得周围的光影都跟着轻轻晃动：

“怎么？难不成你这小子，还想跟吾切磋一番？”

话音未落，颜赦忽然觉得眼前的空间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般剧烈荡漾起来，原本平整的画中世界开始扭曲，远处的山峦化作模糊的色块，近处的光影凝成旋转的漩涡。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暗金色光柱从漩涡中心炸开，瞬间吞噬了所有景象等光芒稍敛时，一道身影已稳稳立在颜赦面前。

不再是画布上模糊的剪影，而是实打实的实体。

男子身披漆黑的铠甲，甲胄上雕刻着暗金色的魔纹，每一道纹路都像活过来般缓缓流转，边缘处泛着陈旧的磨损痕迹，显然是经历过无数恶战的旧物。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梢扫过肩甲上的尖刺，发出细碎的轻响。

他比颜赦高出半个头，微微垂着眼看过来，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盛着万古长夜，却又在眼底藏着点星火般的暖意。

这就是魔主！

那个被整个魔域所认可的魔主！

那股扑面而来的气势太过磅礴，像是站在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座翻涌的覆天战场。

可奇怪的是，这气势里没有半分压迫感，反倒带着种奇异的亲和力，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对着新兵蛋子，既有皇者的威严，又有长辈的宽厚。

颜赦忽然明白，所谓“威严且亲切”，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段传奇，却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我在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对战斗的渴望，年轻人，告诉吾你的答案。”

魔主再次笑着开口说道。

他说话时，铠甲的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不像是魔头的咆哮，反倒像老友间的闲谈。

颜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他知道，魔主这是在给他机会，不是挑衅，是前辈对后辈的试炼，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底气。

“晚辈不敢妄言挑战前辈。”

颜赦拱手行礼，腰杆却挺得笔直，眼神里的战意丝毫未减：

“只是觉得，有些话，在战斗中能够说得更清楚。”

他这话答得巧妙，既没冒犯长辈，又没掩饰自己的意图。

“你这小娃娃倒是会说话，你且说说战斗中又能怎么更清楚？”

魔主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能说清晚辈有没有资格接下您肩上的担子。”

颜赦抬眼直视着他，秩序锁链在身后悄然展开，链身的符文与魔主铠甲上的纹路遥遥相对，像是在无声地呼应：

“也想让前辈看看，如今这诸天万界的后辈不是只会躲在长辈身后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