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湖是一潭死水。
骆宁妄图投入点小石子,叫死水活泛几分,就说:“母后,顾五小姐和上次您见到的不一样。养胖了些。”
“是么?”
“养胖三分,就没那么黄瘦,漂亮多了。”骆宁笑道,“我接了她去王府小住,胡家的人成天往王府跑,生怕我抢走了她。”
顾院判就说:“的确是王妃与胡氏厚爱她。”
“她讨喜,又有趣,医术很不错,自然人人爱她。”骆宁道。
太皇太后唇角果然噙了一点笑意:“有多漂亮?比阿宁还漂亮吗?”
“只多不少。下次寻个由头,我带了她来看望您。”骆宁说。
太皇太后颔首。
她眼睛里有了几分神采,似乎感兴趣了。
这日,骆宁半下午才从宫里离开,是跟萧怀沣一起回去的。
萧怀沣问她内廷情况。
骆宁一一说给他听,又蹙眉。
“……怎么,有何不妥?”萧怀沣问,“你担心什么?”
“是母后。她硬撑着一口气,实则身体很不好。顾院判去请脉,我才知她这些日子一直不太舒服。”骆宁道。
萧怀沣不说话了。
骆宁又说,“若她服老,肯露出病态与疲倦,我反而不会担心。母后这样,得不到真正休养,我……”
担心她不长寿。
萧怀沣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是叹了口气,揽住骆宁,再三对她说“别慌”。
骆宁靠在他怀里。
诸事忙乱,骆宁这几日也累了,她依偎着萧怀沣,阖眼打盹。
马车片刻后停靠雍王府门口,骆宁刚刚有了点困意,顿时清醒了。
夫妻俩回了内院,萧怀沣同骆宁用过晚膳,才去了外书房。
混进王府的刺客死无对证,萧怀沣听宋暮讲了点他的猜测。
“……这件事暂时放过,别在细枝末节浪费关注。也许旁人就是希望本王在意琐事。”萧怀沣说。
宋暮道是。
萧怀沣又道,“魏王府的事,赶紧准备好。本王要搜查他府邸。”
宋暮再次应是。
不过,他又有三分迟疑。
“怎么?”
“王爷,魏王是您一母同胞亲兄弟。这时候把他的事公开,闹得如此大,损皇家威严,也会影响百姓对您的敬仰。”宋暮说。
魏王是血脉亲兄弟。他恶心,连带着萧怀沣也撇不干净。
很多事可以私下里做。
但想要搜查魏王府,就必须把魏王的丑态公开,这是给门阀递刀子,对萧怀沣不利。
——也许王堂尧就是想到了这层,才直接缩进了魏王府。
“敢往雍王府伸手,本王不能宰了他,才是真的损威望。”萧怀沣道。
宋暮见他如此坚决,只得应是。
其他幕僚也不敢再劝。
王妃是王爷逆鳞,谁也碰不得。哪怕明知两败俱伤,王爷也在所不惜。
王堂尧该被活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