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锁什么时候能打开?”将一整碗的粥都吃掉的棋心开了口。
“……”裴朝卿挪开了眼。
或许要到棋心肯再回到之前的情况里,一直哄着皇帝才有可能吧?
而之后的情况果然如裴朝卿所想,景弘的思路已经偏离到了,如果让棋心给自己生一个孩子,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彻底将棋心栓到自己的身边了呢?
这毫无意外的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度恶化。
棋心拽了拽手腕上的锁链,哗啦啦的声音重重的击在龙床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说实话,景弘竟然能做如此打算,就连从来都只听景弘的话的裴朝卿也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裴朝卿,你那里有一个原本是我的东西的簪子,还给我。”棋心开了口。
棋心说的是当初杀褚玄良的时候,裴朝卿给她改制的珍珠发簪:“你是要伤害陛下吗?”
棋心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要打开它。”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镣铐。
时隔多年,那个正圆的大珍珠已经失去了浮光,却依旧美轮美奂,裴朝卿摸出这枚改制后的簪子,稍作纠结,终究是选择了放棋心一马。
棋心闭了闭眼:“谢了。”
有了这根发簪,棋心便有了能够脱离开身上的镣铐的可能。
金锁拷被掰变了形,棋心才终于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棋心颇有些踉跄的从床上站起了身,已经太久不曾这样走过路了,她的双腿无力,只能扶着东西慢慢走。
外面的熹微阳光照射进来,此时是早上的时分,景弘在上早朝,而裴朝卿也“不经意”的跟她说起过宣德殿今日守卫排班上的松懈。
棋心些微的辨认了一下路径,向着青石铺成的小路而去。
其实……即是宣德殿的守卫今天会出现些许的松懈,棋心自忖以她如今的身体情况,也是没有办法逃脱的,所以棋心也没有再费心思去辨认世间,去确定宣德殿中的守卫情况。
她正大光明,大大方方的从宣德殿的门口出了门,理所当然的京东了一大批的侍卫。
就在侍卫统领竟叫要上前捉她的时候,棋心轻轻巧巧将那颗珍珠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尖锐的簪体已经抵上了自己的喉间。
“如果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自尽。”棋心的脸色平静,声音更平静。
领侍卫首领脸色大变。
在宫里,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谁不知道棋心姑娘是唯一一个被陛下放在心坎上的?棋心姑娘但凡有个好歹,景弘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放走了棋心姑娘,皇帝一样让他们生不如死。
“棋心姑娘……”领侍卫首领硬着头皮开了口。
棋心率先回应了他:“连大人,我不会走,我只是有个地方必须去。”
而从本心来说,棋心其实并不像连累这些人,说到底,他们也是无辜,但景弘一旦发疯,可不会管这许多。
棋心也让了步:“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让人远远的跟着我,我只是要去一趟煎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