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穆弛战死,镇国公府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多少是因为她发了兵。
棋心心有愧疚,亦因为景弘当时癫狂的行径心有死意。
这些话,景弘是头一次听棋心说。
“朕曾经以为,朕与棋心是心有灵犀的,却原来,根本不是。”景弘自嘲笑笑,挥手放了棋心离开。
再次从阴影中转出来的裴朝卿脸上的表情便带了浓浓的复杂。
“陛下待棋心姑娘,实在是用心。”
听着裴朝卿这话,心情轻松许多的景弘反而脸上带了些许的促狭,大模大样的调侃起裴朝卿来:“朝卿可是醋了?来来来,朕疼你。”
朝卿横了皇帝一眼,毫不客气的抢了景弘旁边新进的双尾鱼儿瓷枕:“臣算什么人物,也能醋?也有陛下既然疼臣,这瓷枕臣便先用了。”
“好好好,给你用给你用。”景弘浅笑着又拍拍贵妃榻,“你索性上这儿来睡,朕让予你,可见朕疼你了?”
裴朝卿也不多话,翻身便上了榻:“陛下还不走?”
“朕为朝卿打扇。”景弘摸摸鼻子,一屁股坐到旁边。
裴朝卿的脸色的确很不好,倒不仅仅是因为梁礼随口吩咐的内务琐事。
此刻他脸白如纸,眼睛下的青黑浓重,若是夜晚跑出来,说不定还要吓破人胆。
也约等于是沾枕头就着了。
上值的魏有道惊悚的看着皇帝专用的贵妃榻上裴朝卿睡得酣然,更是有景弘脸含笑意亲自为他打扇。
“朝卿辛苦了。”
魏有道觉得自己大概……也许……可能……脑袋不保了。
苍天啊,为何要让他撞破这等秘事啊!
再回想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给裴朝卿和一些姑娘牵线搭桥,魏有道很想死一死。
裴朝卿一觉睡醒,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景弘孤身一人仍在养心殿处理事务,殿里连伺候的小太监也没有。裴朝卿睡得有些懵,有些迟疑的摸着腰间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朝卿好睡。”景弘依旧是心情很好的含笑模样。
“陛下,是臣狂妄了。”大约是补了补睡眠的缘故,裴朝卿此时不由得讪讪摸起了鼻子。
景弘只是努努嘴,便有一队小太监鱼贯而入:“朝卿事务繁重,朕素来深知,先洗漱一下吧。”
裴朝卿耐不住热,夏季一向难熬,往年只是多多用冰,可今年太医为裴朝卿诊治的时候,便汇报了皇帝,说裴掌印寒气入体,越是用冰,越是伤身,越是伤身便越是厌夏。
景弘看起来心情甚好,叫人来伺候他洗漱过后,又叫人上了八小碟凉菜,四素四荤,连清粥也细致的晾到常温。
“下午又有件喜讯,朝卿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