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左相府的幕僚?”秦望溪施施然走来,在主位上坐下。她一身素衣,却难掩气度。
子源连忙叩首:“小人此来,是替左相向公主请罪。丞相被郡主拿住了痛脚,日夜难安。先前派人来玄州,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公主宽恕。”
秦望溪端起茶盏,目光如炬:“左相府的人,倒是会说话。”
“公主明鉴,”子源额头抵地,“小人斗胆,想请公主将信件交还左相,条件任凭公主开。”
秦望溪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案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本公主凭什么相信你?”
“小人愿以性命担保,”子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秦望溪轻笑一声:“你们左相府的人,总是喜欢说这些大话。”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操练的士兵,“回去告诉郑昌,想要信件,就让他亲自来玄州。”
子源心中一沉,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望溪挥手打断:“退下吧。”
离开秦府时,子源回头望了一眼那高大的府邸。玄州的风裹挟着尘土迎面吹来,他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一趟不仅没能取回信件,反而让他更加确信:秦望溪,远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夏杏轻手轻脚地端着茶盏,绕过那根雕刻精美的檀木柱子,来到秦望溪面前。檀木柱上的龙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映照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秦望溪接过茶盏,指尖微微用力。茶水泛起细小的涟漪,如同她此刻波澜起伏的心绪。“我还以为这事相爷派一个人来不成也就算了,没想到,第一个人还没回去回禀呢,又来一个。”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跪在地上的青衣谋士连忙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此事皆因小人出谋划策,望殿下消消气。”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郑昌就这么把你推出来送死?”秦望溪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如刀般锋利。她起身踱步到窗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
“既是小人出的主意,自当承担后果。”他低着头,语气诚恳,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公主若要取小人性命,也是理所应当。”
秦望溪转身,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复杂而深邃。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回公主,小人明白。”谋士的声音依旧低沉,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生死,但他似乎已经做好了选择。
“那就说说看,”秦望溪重新坐回案前,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指问题的核心,“你们打算如何利用那些被除族的秦氏宗族人对付我?”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谋士抬起头,额间已经渗出血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坚定:“实不相瞒,我们对玄州并不熟悉,本想借秦氏宗族人之手。但他们提出的计策实在下作,不过是想在公主名节上做文章罢了。”
“名节?”秦望溪冷笑一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看来郑昌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显然对这种低劣的手段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