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晋王手下爱将,在国府那位心里也是挂着号的。
他麾下的三五八团,可是将近五千人的加强团,说一声兵强马壮不为过吧?
“索将军,我是晋绥军军官,你还管不到我的头上。”
碰了个硬钉子,索正苍只觉得大失颜面。
偏偏他手里无兵无权,只好冷哼一声:“楚云飞,等着回去之后,我到恩上那里参你吧。”
李云龙仿佛才刚注意到索正苍,他收回手,随意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脸上那热情的笑容瞬间切换成混不吝的讥诮,对着索正苍敷衍至极地抬了下手算是敬礼。
“原来索长官您还在呢?对不住对不住,光顾着跟楚兄打招呼了。”
他语气轻佻,然后指了指自己:“这不刚修完机器,一身埋汰。怠慢您了?至于解释……”
索正苍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李云龙一身干干净净,他甚至能闻到李云龙说话时嘴里飘出来的酒味!
喝酒是修机器是吧?
根据国府的情报网,李云龙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他懂修个屁的机器。
李云龙显然是没把他这个国府代表放在眼里!
索正苍忍不住了,直接发难:“李云龙,我是代表国府来点验的,你最好配合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指着养殖场和工业园区的方向:“你来告诉我,你这些产业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们私自建设工厂的,有得到国府的审批吗?你这是逾制!”
李云龙脸上的讥诮更浓,他猛地提高音量,声音洪亮得整个空地都能听见,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理直气壮和赤裸裸的挑衅。
“编制?那本子画多少人,咱新一团就多少人!一个不多!至于这些干活的?”
他大手一挥,指向工棚、养殖场:“那是咱七星湾的父老乡亲!是咱八路军救下来、愿意跟着咱干的老百姓!他们没穿军装,不占您那金册子的编制!他们种地、养鸡、做衣服、造鞋子,养活自己,也帮衬着咱打鬼子!这犯哪条王法了?碍着谁的眼了?”
说罢,李云龙故作恍然道:“说起来,我新一团好像也没有国府的编制吧,那您索将军是不是要将我新一团直接遣散啊?”
他往前一步,几乎要贴着索正苍那张气得扭曲的脸,压低了声音,但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砸过去。
“索长官,您口口声声‘逾制’?咱倒要问问!在这被鬼子汉奸封锁得铁桶一样的敌后,咱八路军不偷不抢,自己动手,缝衣做鞋,养猪喂鸡,让当兵的穿上衣裳,让娃娃吃上鸡蛋,让打鬼子的弟兄碗里有肉!这他娘的叫逾制?那依着您的意思,咱是不是该光着膀子、饿着肚子,抱着空枪杆子,眼巴巴等着您从山城运来那永远等不到的给养,才叫符合‘规矩’?!才叫您看得顺眼?!”
李云龙猛地退后一步,声音再次拔高:“账本在那儿!”
他指着桌上那本沾满油污的土黄色账册:“笔笔清楚!您要查,请便!要抓人?哼!”
他眼神如电,扫过点验组那些卫兵,最后钉在索正苍脸上:“问问咱新一团手里的枪,问问七星湾几千个吃饱了饭有力气干活打仗的老少爷们,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