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瀛没想到大兴公主愿意在这种时候将她的私兵护卫队拿出来,惊诧之余满怀感激,他带着一众北离人朝着长宁公主所在的马车行了一礼,朗声道:“多谢公主!”
霍嫣然掀开车帘,朝十七王子微微颔首,她没再说什么,拓跋瀛这一去生死不知,她能做的仅此而已了。
接下来北离大臣们开始点人点马,柳彦拿着公主给的信箭召出了隐藏在暗处的五百私兵,跟拓跋瀛一起冒着大雪深入三大部族所在地。
春枝和霍嫣然在马车里坐了许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昏迷的孙良骥。
外敌由男人去解决,内乱便由她们来平息。
孙良骥是硬生生疼醒的,腹痛如绞,寒冷的大雪天他愣是疼出了一脑门的汗……
孙将军疼的想大喊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因为他的嘴被人用布包堵住了,手脚连带着身子都被五花大绑爬都爬不动,只能等着同在车厢里的长安王妃和长宁公主,“你……你们!”
他就说长安王妃怎么会忽然改口说他说的有道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女子无知,可恨柳彦竟然还在她们那边。
孙良骥越想越气,越气越疼,整张脸都泛起了青紫。
“孙将军,稍安勿躁。”霍嫣然缓缓开口道:“你如今身中剧毒,越是急躁恼火越是发作地厉害,我劝你平心静气,或许还能好过一些。”
孙良骥闻言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尽可能地冷静下来,想试着运起内力压制毒性,果如公主所说,越急这毒发作地越要命,平静一些反倒稍稍好受一些。
渐渐地,孙良骥躺着不挣扎了。
春枝看这位孙将军也是识时务之人,便抬手拿下塞在了他嘴里的布包,“如今情况危急,我和公主此举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将军海涵。”
孙良骥听到这话脸都绿了,“海涵?”
以前怎么没人说这位长安王妃是个嘴上有礼,行事如兵的人的呢?
“孙将军要是不愿海涵,那就请你忍着。”春枝也不是非要装文雅人,“谁让你现在身中剧情,还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
孙良骥听到这话,心里怒骂春枝八百遍,却不敢真的开这口。
毕竟眼下他的性命就捏在对方手里。
霍嫣然适时开口道:“本宫与孙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原本不必走到这一步,怎奈将军不肯配合。”
“配、合?”
孙良骥又疼又气,牙都快咬碎了才憋出来这么两个字。
这姑嫂二人的做派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是啊。”霍嫣然说:“你身为护送本宫来北离的随行将军却不听本宫号令,着实令本宫为难,为了避免争吵,本宫就只能请孙将军安静一点了。”
孙良骥心里大喊:老子那哪里是安静?老子他娘的是被你们打晕了!
春枝不用问也知道孙良骥心里在骂娘,但她还是笑着问:“公主一向与人为善,不愿在异国他乡见到大兴人的血洒眼前,所以才宁可这样麻烦,孙将军想清楚了再说话。”
孙良骥的脸白了又白,长安王妃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可他身在局中,不得不低这个低头,过了好一会儿,孙良骥才咬牙道:“看来末将还要多谢王妃和公主不杀之恩。两位究竟要做什么,不妨和末将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