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一时无言。
将军这副不怕死的架势,在夫人面前格外能挺。
刘管家只能庆幸夫人是个讲究人,知道冤有头债有主,非要娶她的人是江昊,所以她只折腾江昊一个。
从来不为难府里的仆从婢女。
包括他这个管家,宋婉儿也是不怎么折腾的。
江昊吃着牛肉干,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缓缓道:“你说她手里明明有剧毒,有那么多次下毒的机会,却只给我下点无伤大雅的泻药、痒痒药是为什么?”
刘义其实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能试图猜测道:“因为……夫人心善?”
“错。”江昊说:“一定是因为她心里有我。”
“这……”刘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江昊还要再说什么,刘管家忽然跳了起来,“不好了!将军怕是又被夫人下药了!”
“请大夫!快请大夫!”
江昊上前,踹了刘义一脚,“瞎叫唤什么?”
“不是……将军别吃了,你这都开始做梦了啊!”
刘管家看江昊还在吃牛肉干,急的恨不得伸手去夺下来。
“我没中毒。”江昊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最近宋婉儿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吗?”
刘义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没觉得。”
江昊觉得这个兄弟一点都不上道,“你眼神不好,早点去找个大夫瞧瞧。”
“我眼神可能不好,但你肯定是鬼迷心窍了。”刘义说:“要不我请个大师来府里做场法事给你驱驱邪吧?”
江昊微微皱眉,“驱什么邪?”
刘义一脸郑重地提醒他,“你别忘了,你当初娶宋家姑娘是为了什么。你说你不能吊死在皇帝一棵树上,要为自己留后路,宋家生意遍布天下,又有长安王做靠山,只要拿捏住了宋家姑娘,日后必然财权两得……但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非但没拿捏住人家宋姑娘,你倒是被人家拿捏地死死的。”
这话换做平时,刘管家肯定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但他看着江昊一点点陷进去,这些话不说不行了。
“谁说我被她拿捏了?”江昊不承认,“我那是为了迷惑敌人。”
“迷惑敌人?”刘义都笑了,“用美男计,恨不得洗干净了送到对方床上把她伺候地服服帖帖那样迷惑?”
“你休得多言。”江昊脸色微沉:“我自有分寸。”
“什么计划?”
刘管家刚要追问。
不远处传来夫人贴身婢女罗裳的一声喊:“刘管家,夫人要的东西采买回来了吗?”
“买了买了,我就给清点好了给夫人送去。”
刘义立刻应声,对夫人的婢女比对自家将军还热络,他往前走了几句,才回头看向江昊,用眼神控诉:
你看看。
要不是你被夫人拿捏地死死的。
我一个大管家,至于被一个婢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江昊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