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弥漫在空气中，愈发浓郁的朝露花雨香，却又提醒着凌清月。

那就是师尊的味道。

师尊……和夫君……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退婚。

是了，当初为了太清圣地，她与墨羽退婚之后，师尊便与天玄圣地定下了新的婚约。

原来……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

居然……这么快……

凌清月的心，猛地一揪，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刺痛。

师尊她……是真的爱上了夫君吗？

还是说，她只是为了太清圣地，为了履行那份婚约，才……才委身于他？

她了解墨羽。

他绝不是那种会用强，会逼迫女子做不愿之事的人。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是前者。

一边是待她恩重如山、视若亲母的师尊。

一边是她早已托付身心的夫君。

自己……该如何与他们相处？

夫君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爱着自己吗？

……

房间之内，春色依旧。

凌韵雪眼神迷离，神思恍惚，整个人如一滩被揉碎的春水，瘫软在桌上，任由墨羽施为。

墨羽低头，凑到她那被情欲染红的晶莹耳垂边。

“雪姨，清月好像……在外面。”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怀中那丰腴惹火的娇躯猛地一颤，瞬间绷紧。

那股突如其来的紧张，险些让他当场失守。

“什么？！”

凌韵雪瞬间惊醒，迷离的凤眸中恢复了几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慌与羞耻。

她下意识地扭头，神识仓皇地穿透那层薄薄的窗纸与阵法。

窗外，一道熟悉而又孤寂的雪白倩影，正呆立在那里，宛如一尊没有灵魂的绝美冰雕。

清月！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这翠微峰的阵法，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简陋！”

凌韵雪又急又气，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要是被清月撞个正着，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自己这个宝贝徒弟！

“雪姨，这又不是我弄的。”

墨羽一脸无辜。

“房子是师父建的，阵法是婉清布置的，翠微峰又没外人来，我哪会想到要防着这个。”

凌韵雪气得想咬他一口。

她顾不上许多，玉指飞速掐诀，一道柔和的灵光瞬间笼罩了整个窗户，彻底隔绝了内外的景象。

啵

她猛地发力，将还赖在自己身上的墨羽推开。

紫光微闪，那件被褪至腰间的典雅长裙便已自行穿戴整齐。

连她雪白肌肤上和书案上那些带着独特花香的朝露，也在一瞬间被法术蒸发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墨羽也快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看着那位已经恢复了太清圣主端庄仪态，只是脸颊红晕未褪的绝色女子，笑着打趣。

“雪姨，您既然这么怕，刚刚……怎么不早点停下？”

“我……”

凌韵雪刚恢复的镇定瞬间破功，她又羞又恼，一跺玉足，竟直接闪身躲进了房间内侧软榻的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你快去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墨羽好笑地看着被子鼓起的一团。

没想到在外雍容华贵，威严满满的雪姨，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就说……就说房间里的不是我！”

“雪姨，清月认不出你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