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替罪羊（七千字更新！）

陈梓妍跟何英姿之间的战争，几乎可以追溯到很久远之前。

但陆严河和郎侠之间的矛盾，却刚开始不久。

严格来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也算不上矛盾——并没有真正地发生正面冲突过。

可要是两个人之间不对付，不用任何语言和动作也是能够感受到的。

陆严河一开始以为是他们两个人经纪人不对付的原因，但后来陆严河却感觉到，郎侠对他的不喜欢完全是个人的。

他当然也没有那個兴趣去问郎侠为什么。

正说着，何旻忽然过来了。

何英姿说：“对啊，既然把你开掉的是你们服装部门的负责人，那你找谁管用呢？”

陈梓妍也没有守在这里等问题解决，只要刘表给了这个态度，等会儿看结果就行了。

事实就是他刚才说的这些。

“喂，黄总？”

说话管用的人……

何英姿都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去扶她。

陈雯雯说：“我跟她助理说一声。”

“知道了。”

何英姿跟郎侠聊了聊，安抚他，宽慰他，让他不要被陆严河短暂的成功给影响了自己的心态，做好调节工作。

“八段老师的合约本身就比较自由，他自己就跟平台谈妥了。”陈思琦说，“所以，从第六期开始，每期连载三万字，一共连载到第十五期，一共十期。”

陆严河闻言，看了一眼时间，说：“我等会儿一个小时之后开工，赶得及吗？”

女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时也忘了哭。

“黄、黄总。”沈玉芳看到黄城，下意识像个鹌鹑一样缩起脖子，喊道。

它有偶然性，但是它确实有可能发生。

沈玉芳一边低着头往前走，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拐角，正好跟制片人黄城碰到。

何英姿心里面的算盘就啪啪啪地打起来了。

陆严河跟邹东的待遇不一样，从菜色上就能看出区别。

陆严河点头。

陈思琦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跳起来》虽然本身定位是一个文艺杂志，但我们对于小说的第一要求是好看，我们不是做纯文学杂志的，我们要做的是大家喜欢读的杂志，而你写的故事，已经充分证明了一件事，大家喜欢读。”

在这个剧组，谁是说话管用的人？

在一个剧组演戏，又是同龄人，各方面有可能成为不对付的理由。

陆严河皱眉：“既然有备用的衣服，直接找人去取一趟好了，这还要多少时间？”

“嗯。”陆严河没有再多说别的。

“我们尽量。”

为什么黄城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陈梓妍说：“《黄金时代》确实播得很不错，你在里面的表现受到这么大的肯定也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罗导还专门跟我说了，可以好好期待一下明年的几个电视剧权威奖项，也许能够拿到提名。”

何英姿说完就走了。

然后，半个小时过去，服装组的人都一直没有送衣服过来。

陈梓妍闻言，皱眉，问：“陆严河的衣服是出了什么问题？带我去看看。”

“谢谢。”陆严河问，“雯雯，你有何旻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她的神色有些严峻，这让陆严河从镜子里看到以后，心里面咯噔一声，猜测他的服装问题可能没有那么顺利地解决了。

陆严河老实地点了点头，说：“看到了。”

“那个把事情搞砸的人，直接炒了。”刘表恼怒地说。

陆严河在戏中的衣服一共有八套，如果按照正常来说，每一套都需要准备两套左右的备用，像陆严河还有打戏要拍，那就要准备更多的件数，那服装组如果每件只准备两件，甚至更夸张，只准备一件，那光是陆严河一个人的服装，他们就可以扣下十万元。

何旻点头。

真是麻烦。

陆严河沉默地拿起筷子，却迟迟没有下筷。

她离开以后，刘表脸上的笑容才收起来，满脸恼火地看向何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怎么过来了？”

“她刚才被黄总叫过去了，你找她？”陈雯雯问。

陆严河明白陈思琦的用意，这是为了让更多作家愿意来《跳起来》连载。

等陆严河把所有的稿子都读完，给陈思琦回复了意见，一看时间，正好中午了，应该是放饭了。

但是，他也没有任何的证词。陈梓妍所说的，也只是陈梓妍的推测和怀疑。

陈玲玲不负责剧组管理，她只负责戏的质量，其他一切都是黄城在管。

黄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露出疑惑之色。

她脑海中浮现出何旻让她离开的情形，那种冷漠的态度，仿佛没有一点温情。

“这种事情，每个剧组都有，只分做得夸张或者不夸张，没出现那种把一顶草帽都标价为6000块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别轻易得罪人。”陈梓妍说，“我刚才已经敲打过他们，他们之后不会在你的衣服上出岔子，这样就行了。”

“上午你的戏服，是出问题了？”

“就，开心啊。”陆严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服装师何旻听着陆严河的话，接到手中一看，马上火大了，冲后面的人问：“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说好了每一件都要熨好了收纳，这种东西是怎么收纳起来的？！”

陆严河露出惊讶之色，问：“梓妍姐，你是认真的吗？我可是会当真的，万一没有拿到提名，我会失望的。”

“也不算出问题吧，只是衣服有点皱，所以请服装组的老师们帮我重新熨烫一下。”陆严河说。

而且，陆严河多多少少的能够感觉到一点原因。

陈雯雯摇头，“没有。”

“刘助理，不好意思啊，你这么忙我还请你过来一趟。”陈梓妍对刘表说。

八段斤是陈思琦专门去拜访了三次，才成功说服了他，为《跳起来》专门写一部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相较于他其他动辄上百万字的小说来说，这部小说显然只能算得上短篇。

“除此之外，八段老师，网络小说作家很多，但我们第一个想要邀请的就是您，这是因为我们整个编辑团队都是您的读者，我们一致认为，您的文字风格会是我们杂志读者喜欢的。”陈思琦直指他的顾虑，“您在网络小说届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大神级作家了，读网络小说的读者，即使没有读过您的作品，也一定听说过您，但是《跳起来》的读者却有很多是不了解您的，《跳起来》可以成为这样一个窗口，而且，您也知道，因为陆严河担任主编的关系，我们这本杂志有很多的影视公司、娱乐圈等等相关人员在读，您之前的作品因为设定宏观，篇幅很长，以至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部成功开发出来的影视剧，一部三十万字体量的小说，是最适合影视剧开发的，您是讲故事的高手，也是您这个风格的节奏高手，让更多的人读到您写的故事，这是我们敢来邀请您的底气。”

陆严河听陈思琦说完她是如何搞定八段斤的故事以后，对陈思琦佩服不已。

“啊？”

何英姿只能把她扶起来，安慰了一句：“被开除了，你嚎也没用，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

这个摄制团队，几乎所有的固定成员都是老班底。

他打来这个电话，是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什么证词吗？

但是陈思琦却毫不介意。

“做主的人？”沈玉芳仍然一脸茫然。

何旻认识陈梓妍，一时头大，但也只能带着陈梓妍过去了。

每当他们两个人演对手戏，陈玲玲在指出问题的时候，郎侠的问题往往出现在对人物的把握和表演的分寸上，而他往往是技术问题——简而言之，就像那些媒体所说的，陆严河在演戏上有一种仿佛无师自通的节奏，有所谓的“天赋”，所以，他的处理得到了陈玲玲的认可。

黄城也比较放心。

她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跟陆严河和陈梓妍有关。

这件事肯定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

站在他身后的化妆师都笑了。

刘表：“我知道了，我会把陆严河的戏往后挪几个小时，让你有时间搞定的。”

吃了没有一会儿，陆严河的手机忽然响了。

陆严河点头，说谢谢。

一脸单纯清澈的愚蠢……何英姿叹了口气，说：“先说说你为什么被开除了吧。”

陆严河很快就接到了通知，因为现场拍摄的调整，他的戏要挪到下午去拍了，可以先休息。

刘表马上点头，说：“不高，不高，你放心，问题肯定能解决。”

一个新人，在剧组得到这种的待遇其实很正常，如果不是有陆严河在这里做对比，郎侠应该也不会有这种被区别对待的恼火。

陆严河马上作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这也太残忍了。”

包括应该熨烫好送过来的衣服，到现在都没有送过来。

“你别嚎。”何英姿最怕遇到这种什么都还没有说就开始嚎的，一时头大，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走开感到后悔。

陈梓妍已经离开。

这就是人越多的组，难度不是单纯的“1+1”叠加，而是指数型增长。

“我有事！”这个女孩子忽然嚎啕大哭，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我被开除了！”

陆严河：“方便啊，什么事啊？”

但现在也不好撒手走开。

陆严河不禁皱起眉，问：“梓妍姐，这种事情……”

“报了这个预算，但没有做呗。”陈梓妍给他答疑解惑，“这样就可以省下一两套服装的制作费，自己拿着了，你们这种古装，尤其是你们主要角色的衣服，一套的制作费用都是上万的。”

陆严河对陈思琦的决定当然是支持的。

刘表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叮嘱了一句：“把事情处理得干净一点。”

“嗯。”何旻叹了口气，“也怪我，没有提前检查今天要用的衣服，出了这样的纰漏。”

她目光锐利地看着刘表。

她去找黄城，结果黄城不知道去哪了，找不到他人。

不过，老班底也不意味着什么事都很顺利——人心会变，初出茅庐的时候，能力不行，但有畏惧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界限比较清晰，但是做久了，做多了，能力练出来了，事情熟悉了，却往往失去了畏惧心和界限感，给自己弄个小圈子，干一些阳奉阴违的事。

黄城发现了什么吗？

何英姿一看女孩这样，就知道她现在脑子根本转不动，也没法想自己之后该怎么办了。

她突然又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刚才的工作人员不熟悉情况。”陈梓妍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让小陆拍戏的时候，每场戏都能正常地出镜，而不是穿这种皱巴巴的衣服，让观众出戏，这点要求应该不高吧？”

因为休息室里还有化妆团队的人，他们什么都没有多说。

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演员，应该是某个工作人员。

何旻无奈地说：“陆严河的这套戏服，下面的人没有及时清洗熨烫，今天陆严河上身的时候，提出了问题，偏偏这套衣服又没办法短时间内熨烫好，我在跟陆严河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好陈梓妍来了，就被她过来挑刺了。”

刚才郎侠跟她说，他的拍摄时间一直很糟糕，往往两场戏之间隔着差不多四五个小时，只能在片场干耗着，而陆严河却可以把一天的戏集中在一个时间段拍，其他时间就可以回酒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