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梅突如其来的暴起让场面瞬间失控!
朱老三心疼媳妇,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将顾梅踹倒在地。
朱老太惊叫一声,忙蹲下身查看顾梅有没有伤着。
“咳咳咳!”闫氏捂着脖子咳的撕心裂肺。
待缓过劲儿来,她径直冲到顾梅面前,将人压在地上,冲着顾梅的脸连扇了四个巴掌。
“缺男人的骚蹄子!是你自愿爬我儿子的床!男人你都睡了,如今装什么可怜!呸!烂货一个!你如今可卖不上价了!”
“老三媳妇!”朱老太又惊又怒,这话是能当街说的?!
传出去梅丫头没脸做人,她脸上就好看了?!
朱老太气得不行,伸手就要拉扯闫氏。
被压在地上的顾梅,疯子般的挥着双手,尖利的指甲划破了闫氏的脸,引得闫氏惨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脸。
朱老太趁机将她拖拽到一边,不让她再继续压着顾梅打。
顾梅利索的爬起来,想上前抽闫氏几下,把方才挨的巴掌还回去!
可朱老三一直阴沉的盯着她,吓得顾梅不敢上前,只能躲到朱老太身后,妄想撺掇朱老太动手。
“姥!打!打死这个老娼妇!满肚子的坏水!克夫克子!不打死她也要休了她!”
有朱老三在,朱老太是不敢动手的,但与闫氏拉扯之间,还是暗中下手狠掐了闫氏几把。
闫氏疼的不行,扭头骂朱老三:“你那俩眼珠子是干什么用的?!没看到你娘在掐我!”
看到儿子挨了骂,朱老太不乐意了,直接明着掐起来:“你闫家就是这样教闺女的?又是给婆婆顶嘴动手,又是当街叫骂自家男人,你闫家可真是好家教!”
朱老三还是偏向媳妇的,见老娘真动起手来,立马将人俩人隔开,把闫氏护在了身后。
“娘!这在大街上你跟着瞎闹什么?看看这围着的人,都把咱们当耍猴的了!”
“呸!被当成耍猴的也是你媳妇作的!她方才说的那是人话吗?她这是想结亲还是想结仇?”
朱老太点了点儿子的脑门,恨他被闫氏拿捏住!
闫氏不服这话,还想争辩几句,却瞟见四周围着的百姓对自己指指点点,登时胀红了脸。
真是被顾梅这小骚蹄子气得昏了头!
这里可不是家里,怎么就一时昏头的将那些话叫骂出来?
闫氏心里暗暗后悔,开始在朱老三身后服软装鹌鹑。
朱老太一见她这副德性就明白了,这是走丢的脑子回来了,知道方才说错话了。
大街上不是训人的地儿,等回去再罚闫氏,眼下先要把外孙女哄好。
顾梅这人,讲究面子的时候,那是非常讲究。
可要是豁出去不要面子了,那是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
就像眼下这般,她冷着脸,对于四周围着的人视而无睹,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指指点点,她也一点不在乎。
阴鸷的目光只死死的盯着闫氏,直接当街叫嚷起来。
“作恶的老娼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着在成亲前,让你儿子先睡了我,之后再推到我身上,妄想省了那些聘礼,最好再让我将嫁妆银子交给你!”
说到这,顾梅啐了她一口:“呸!做什么白日梦呢!姑奶我有那般多的嫁妆银子在,我就是跟你儿子睡了又能怎样?
我告诉你!这门亲事作罢!姑奶奶我不嫁了!明儿我就带着银子在村里晃悠一遍,满村的男人随我挑!你真以为你那病秧子是个宝?我呸!软脚虾一个,屁用不顶!”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朱老太脸色漆黑,朱老三心中一沉。
闫氏不信这话,在她的观念里,姑娘家要是跟一个男人睡了,要么嫁过去,要么一根绳吊死!
哪有拍拍屁股跟没事人似的,扭头再去找别的男人?
闫氏觉得顾梅这是在给自个儿找补脸面,她骂道:“不干不净的烂货!谁家会愿意娶你这样的!少在自个儿脸上贴金!眼下除了我儿子,再没人会娶你!”
“依你这般说,那天底下的寡妇都不能嫁人了?”
闫氏一愣:“寡妇自是能嫁人……”
“寡妇能嫁人,我为何就不能?我难道还比不了一个寡妇?”顾梅嗤笑一声,扭头便走。
“梅丫头!”朱老太白了脸,“你这是去哪儿?”
“那老娼妇不是断定我除了她儿子外,再没男人娶我?我这就去找一个让她开开眼!”
顾梅头也不回的说道,越走越远。
朱老太气得眼前发黑,回头恶狠狠的瞪向闫氏:“你满意了?好好的一门亲事让你搅和散了,这下你逞心如意了?
没了梅丫头,就有寿那病恹恹的身子骨,我倒要看看,有哪个姑娘,会带着嫁妆银子嫁过来!
等你跟老三都干不动了,没法再去挣银子,就有寿那身子骨,他能挣银子养活自个儿?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有寿恨的头一个就是你!”
骂完,朱老太转身就去追顾梅,一脸焦急。
闫氏脸色煞白,她不想承认婆婆这话是对的,可她的脑子却随着这话不由自主的断盘算着。
算来算去,她婆婆这话确实没有假话
对于有寿来说,身子骨不好是他最大的短板,别说娶带嫁妆银子的姑娘,就是一分嫁妆都没有的人家,也不会让闺女嫁过来。
这么一算,有十多两嫁妆银子的顾梅,确实是一门难得的亲事!
闫氏咬了咬牙:“咱们也跟上去,我跪下给梅丫头服软道歉!”
是她被银子迷花了眼,忘记顾梅还没嫁进来,也错估了顾梅这个人。
原以为让顾梅先跟儿子睡一起能拿捏人,没想到这丫头行事竟是像那勾栏院里的妓子一般,睡了便睡了,一点也不在乎脸面!
朱老三叹了声气:“你是她婆婆,你若是跪她,日后她还能将你放在眼里?”
“如今她还没嫁进来,为了儿子,我暂且忍让一番,等她嫁进来后……”闫氏目光阴毒,显然是记了仇。
“忍是可以忍,但不是这个忍法,等会儿见了那丫头后,你只管拿儿子说事,那丫头会心软的。”
闫氏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低声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的往前走着。
朱老三紧跟其后,生怕双方见面后又闹起来。
围观的众人见朱家人都走光了,很快也都各自散去。
但方才朱家人与顾梅说到的那些话,他们全都记在了心里,很快便各自传出去,越传越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