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轩很快离开了,阴风老人更是有眼色地没进来打扰。
独孤清漓继续挣,这回陆行舟终于没再箍着她,放她起身。
独孤清漓怒目而视,胸膛起伏。想怪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像没什么可怪的,他除了“演戏”之外,真没半点得寸进尺,连那次的进度都不如。而演戏又是事先说过的……
那怪他什么?
可是现在冷却了这么久的心境全乱了……并且现在在阴风老人和凌奇轩他们眼里,自己现在正在屋里被判官大人“玩弄”。
怎么想怎么难绷,风评天崩。
再细想就更难顶了,现在外面本来就有传言妖皇和天瑶圣主抢男人的事情,可见这男人和天瑶圣主有染,这边要是再传出和天瑶圣主的徒弟也有染,天瑶圣地可以直接关门了,等瑶字改一个同音字再开张。
陆行舟却好像完全不知道她们有多难堪似的,淡定道:“坐。”
独孤清漓憋着气:“你为什么最后不直接和他说事,还要敲他竹杠,让他回去想了再议?”
陆行舟叹了口气:“我自己不能表现得急切,好像我多想把你送出去似的……那不合理。越是表现得恋恋不舍想多玩玩,才越真实;越是拿捏姿态,才越是他们要求着我。就算刚才凌奇轩肚子里有一定的困惑怀疑,我敢打赌这会儿也全消了……”
独孤清漓没话说了,半晌才道:“真魔道徒。”
陆行舟微微一笑:“你难道不知道我魔道出身?”
既是魔道出身,为什么又没有趁机得寸进尺?小白毛的话到了喉咙,却终于没问出来。却反而问了一句:“这事的后续,如果你我破坏了冰狱宗的阵法,是否会导致阎罗殿和冰狱宗的决裂?你想好怎么和阎君交待了么?”
陆行舟出神地靠在椅背上,半晌没说话。
“怎么?”独孤清漓心中复杂得很:“你真愿意为了我……师叔分担,而与阎君决裂?”
陆行舟摇了摇头:“阎君和纪文川为我背书,让阴风老人帮我,不是让我坑他们、败坏阎罗殿联盟战略的。做人不能这么做……冰狱宗可以坑,但要把事情和阎罗殿撇开。这事到头,需要听澜真人亲自出手,救走徒弟,那便是天瑶圣地破坏了冰狱宗行事,且前提是冰狱宗先惹了她的弟子,这事就分干净了。”
“你既然考虑清楚了,刚才出什么神?”
陆行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你为什么在意我出神?难道我是否为了你和阎罗殿决裂,在你心中很重要?”
“没,没有!”独孤清漓撇开脸:“你死了都不关我事,有什么重不重要的!”
“诶嘿小白毛,我这是为了你的身世查探好吗,就换来这样一句啊?”
“你不是说这不是为了我的身世,是为了冰洋倾世,为了某人眉头舒展一点?现在倒来挟恩!”
“你吃醋?”
独孤清漓拍桌:“我吃你个大头!”
“清冷,淡漠,冰山女剑客的味呢?”
“早被你抱没了亲没了!”
这话一出,屋里安静了下来。
两人对视间,眼中都有些什么光影在闪,却终究都避开了焦点。
过了好一阵子,独孤清漓才低声道:“你本来可以说这就是为了我,让我全盘配合,还能得寸进尺,但你没这么做。我知道你是……君子。”
说到这里顿了顿,感觉都整得这模样了、自己也被亲被摸了、天瑶圣地的脸都要塌了,居然还要夸他是君子,真夭寿。
但事实上他好像确实是君子,怎么想都找不出他毛病到底在哪。什么话他都说在前头了,既没有骗人,也没有挟恩,演戏还很克制。
想到这里,终究还是低声续道:“反正、反正你都和她在一起了,以后能不能……别惦记我了,那不好。”
这萌样看得陆行舟实在好笑:“那可不行。”
独孤清漓怒目而视。
陆行舟伸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低声道:“你可是我心中最好看的小白毛。别的不惦记,起码你得常让我看见。”
独孤清漓怔怔地任他拨开乱发,半晌竟然蹦出一句:“比她好看?”
陆行舟明知故问:“谁?”
独孤清漓偏头:“不知道就算了。”
“不管是谁。”陆行舟道:“好看这一块,你是把我拿捏得最死的。”
独孤清漓呼吸急促起来,拍开他的手,离了老远坐下。
动作语言的意思是,离远点也可以让你看见,别动手动脚。
实则就是,可以让你看。
陆行舟终于笑出了声。
那边夜听澜视察了一圈苏原近期做事的进度,很是满意。司寒也闻讯而来,在旁边道:“圣主,司某有一事相求。”
夜听澜微微抬首,目光向下,神色清冷而高贵:“国主不用客气,有事请说。”
苏原在旁边吁了口气,宗主看着没啥变化嘛,还是这样的。
之前瞎想什么和小奶狗乱腻歪,不存在的。还好还好。
司寒也感到了气势上的压制,下意识地垂下了眸子不敢对视:“那个,敝国希望天瑶圣地也能公开表态,成为敝国的圣地。”
苏原在旁道:“你是希望我们回去立刻和顾战庭翻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