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化身正在成为最终BOSS(汐尺)_第289章 书店会谈 顾绮野的复仇(求月票)(1 / 2)_我的化身正在成为最终BOSS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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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书店会谈 顾绮野的复仇(求月票)(1 / 2)

顾卓案把双手抄在破外套的口袋里,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书店的门口。他的心情压抑而沉重,像是肺部的空气被尽数抽走。

明明只是呆站在原地,四面八方的景色却仿佛正如一面面大墙那般,向他挤压而来。

高高耸立的电线杆,城市上空交织的电网,一排排紧闭的店铺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切明明稀松平常,却让他喘不过气。

清晨时分,凉飕飕的空气吹了过来,裹挟着微弱的蝉鸣。

片刻过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面向前方的书店,看了看头顶的“布罗利书店”的招牌,继而透过玻璃门看向里头。

坐在柜台后的那个人影,与他记忆中苏蔚的侧影逐渐重叠。

倒不如说,那完全就是一个人。

十几年过去了。

唯数见过的那两面里,男人永远眯着眼睛,嘴角挂着笑意,双手背在身后,让人捉摸不透。但苏蔚在面对顾卓案时一次都没有笑过,因为在他眼中,这是把女儿从他身边带走的人。

“进来吧。”男人忽然说。他的声音很轻,但在一个超人种的耳中算得上清晰可闻。

听见了苏蔚的许可,顾卓案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这一步。

他走进了布罗利书店,看着坐在柜台后边看书的男人,坐立难安,一时间像是在上课铃声响起后才走进教室的学生,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儿。

“顾卓案。”苏蔚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问,“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顾卓案说,“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她。”

“你不用对不起,你那时只是一个普通人。”苏蔚说,“听人说,这两年你做了不少事,说来听听?”

“我成了一个罪犯,想努力引起虹翼的注意,所以做了不少错事。”顾卓案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银黑相间的呼吸面具。面具是残破着,露出一角里还泛着淋漓的鲜血。

“鬼钟?”苏蔚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具,皱了皱眉,呢喃着念出了这个名字。

“对。”顾卓案目光空洞,“我成为了鬼钟……那个臭名昭著的罪犯,毁了很多的文物,杀了很多的异能者,但最后虹翼的人就在我面前,我输了……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加入了虹翼。”

苏蔚沉默了很久很久,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原来那是你啊……”他摇了摇头,感喟地说着,忽然笑了,“我说呢,这两年你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到底去做了什么,你还是没长大啊……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固执,偏偏要我这个‘外人’帮你照看孩子。”

“这两年谢谢你。”顾卓案轻声说,“黑蛹和我说了,如果不是你在暗中保护小麦和绮野,他们可能早就已经出事了。”

“没事,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苏蔚低声说,“把面具收起来吧,被有心之人看见就麻烦了……现在外界都以为你死了,你的孩子还加入了虹翼,这个点你的身份被曝光出去对他很不利。”

“我知道。”

顾卓案说着,默默地把呼吸面具塞进外套口袋里。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抛弃了那些孩子,一个人自暴自弃地躲到了外面去,但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个女婿没我想的那么没用。”

“我就是很没用。”顾卓案摇了摇头,低声说,“现在回想起来,这两年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做到,还没陪伴好自己的孩子。”

苏蔚沉默了片刻,“苏颖有没有和你聊过,一个叫做童子竹的女孩?”

“聊过,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她在家里留下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当时好像才五六岁,是一个流浪儿。”顾卓案说,“她怎么了?”

“算了下,童子竹今年也有二十多岁了吧。”苏蔚说,“她前两年谎报了自己的名字和岁数,伪装成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加入驱魔人协会逛了一圈,一直在四下打听着苏颖的下落。”

说完,他抬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咖啡杯,凑近杯口抿了一嘴。

顾卓案沉默了片刻,“我那时应该让苏颖把她带走的,我可以让她和我的孩子们一起生活。”

“那时,苏颖已经决定要和驱魔人彻底切断关系了。”苏蔚轻声说,“而她看出来了,童子竹那个孩子体内有着天驱的雏形,笃定这孩子在日后会成为驱魔人,所以才把童子竹交代给了我。在那之后,我暗中安排着童子竹的生活,让她可以正常长大,最后正如苏颖所料,她成了一名驱魔人。”

他顿了顿:“在决定把童子竹托付给我的时候,苏颖迟疑了很久很久。我女儿很善良,但最后还是那么做了,她抛下了这个孩子。”

“原因呢?”

“因为苏颖心里最大的,同时也是最自私的愿望,就是你们一家人可以不和驱魔人扯上关系,过上平淡的、幸福的生活。”

顾卓案的嘴角微微抽动,垂着头,心中一阵刺痛。压抑许久的感情好像崩溃的堤坝那样倾泻了出来。

“但我,没保护好她……”他嘶哑地说,“也没能保护好她想要的生活。”

说完,好长一会儿里,他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原地,呆呆地等着长辈的教训。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没做好,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苏蔚轻声说,“我一直很后悔,一直想对她说,‘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你都是爸爸的女儿’,我如果能早一点醒悟就好了,但是啊……已经没机会了。”

沉默了一会儿,苏蔚摘下了眼镜,“我逃避了很多年,一直在尝试说服自己,我女儿是咎由自取,她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