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子俯身揪住他的发髻，将那张惨白的脸拽到眼前，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狠戾。

“你私通林澈那反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当年情份？四圣宗立宗万年的规矩，被你这朱雀圣宗宗主亲手踩碎？”

黄龙真人咳着血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我再说一次……与他无关……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嘴硬！”

青龙子猛地撒手，转身从墙角拖过一个黑铁托盘，上面摆着七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尾淬着幽蓝的光。

“知道这是什么吗？”

青龙子捏起一根最长的银针，在黄龙真人眼前晃了晃，“这叫锁魂针，专刺修士紫府，你是四圣宗的朱雀，最清楚元神被针扎的滋味吧？”

黄龙真人浑身一颤，锁骨处的伤口又崩裂出鲜血，当年执掌四圣宗时，也曾用刑罚处置过叛徒，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

“不说是吧？”

青龙子冷笑一声，突然探手按住黄龙真人的天灵盖。

黄龙真人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紫府内的元神猛地抽搐，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

紧接着，那根幽蓝银针带着破空声，精准地刺入他眉心偏左的位置。

“呃啊——！”

凄厉的惨叫从黄龙真人喉咙里炸开，他的身体剧烈扭动，铁链被拽得哗哗作响，锁骨处的伤口血肉模糊。

紫府内，元神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溃散，偏偏又被某种力量强行锁住，连魂飞魄散都做不到。

“说不说？”青龙子凑近他耳边，声音像淬了冰，叱喝道：“林澈那小子的空宝是哪来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身怀极境？”

黄龙真人死死咬着牙，牙龈被血沫泡得发胀，眼前阵阵发黑，元神的剧痛几乎要将意识撕裂，但脑海里却闪过数年前的画面。

“弟子林澈，拜见师傅…”

想到幼年时期的林澈，黄龙真人露出些许微笑，显然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弟子未来达到的境界了。

青龙子见他牙关紧咬，眼中杀意更盛，又抓起一根锁魂针，这次瞄准了他的太阳穴。

“第一针是开胃菜，这第二针，能让你尝遍轮回炼狱的滋味。当年你在朱雀圣宗用‘炼魂火’折磨叛徒时，不是最爱看他们求死不得吗？”

银针刺入的瞬间，黄龙真人感觉元神像是被扔进了油锅，无数幻象在眼前炸开。

他看到自己的弟子被修真联盟的人钉在诛仙柱上，看到黄龙宗的山门被血色淹没，看到林澈浑身是血地倒在青龙子脚下……

“不……不可能……”黄龙真人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袍，“林澈他……他不会输……”

“还嘴硬！”青龙子狞笑着又要去拿第三根针，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走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玉瓶，瓶身刻着繁复的符文。

“青龙兄，何必跟他耗着。”

灰袍老者将玉瓶放在桌上，瓶塞打开的瞬间，一股腥甜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是‘蚀元散’，你我都清楚，这东西对碎涅修士的元神最有用。给他灌下去，不出三个时辰，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的事都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