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湘橙擦了擦他眼角的水汽,觉得谢瞻真是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
他叹气道:“对,大王魅力爆棚,臣妾早就对你有意思。”
谢瞻暗自得意,他这会儿心甘情愿地趴在床上任由梁湘橙摆弄,也不挣扎了。
念在他对自己痴心一片,便……赏赐给他罢。
夜间梁湘橙将谢瞻翻来覆去折腾了七八次,谢瞻刚开始还有些力气,后来抱着被褥不动弹,显然有些受不住。
梁湘橙见他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又红肿得甚是可怜,便暂且放过了他。
“大王,明日可还要上早朝?”梁湘橙问他。
谢瞻疲惫得眼皮都懒得抬起,他随意道:“起得来就去,起不来就不去。反正又没什么大事。”
“行,那明天就多睡一会儿,就当陪我了。”梁湘橙说着,拿温水给他擦拭干净了。
盆里的浊白不一会儿就将清水搅得混沌,梁湘橙换了几次水,这才让谢瞻躺床上,安心睡了过去。
红烛暗下后,梁湘橙也钻进被褥里面,准备休息。
谢瞻却蓦地用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梁湘橙:“……大王?”
谢瞻没说话,他只是倾身靠近,将梁湘橙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面容之上:“容你摸一摸。”
那凤凰面具早已被谢瞻自己摘了去,梁湘橙手指动了动,往下便摸到了一片崎岖不平的皮肤。
与周围平滑细腻的皮肤迥然不同,这处的皮肤恍若一座饱经风霜摧残的山地,上面沟壑遍布,肉眼可见的沧桑疲苦。
梁湘橙指腹慢慢碰着谢瞻那里的皮肤,他脸庞小,梁湘橙手掌覆上,已经盖住了他那里的大部分皮肤。
谢瞻已经僵硬的不敢动弹,他这个面具,已经数年未曾摘下。这里面所蕴藏着的丑陋、卑鄙、难堪……也全都被他遮掩般地压在面具之下,无人敢窥探半分。
而如今,他就这么展现给了梁湘橙。
也不知会不会吓到他……谢瞻无声敛下眼眸。
“大王,替你报仇好不好?”梁湘橙摸索许久,才像说悄悄话一般,与谢瞻轻声说道,“很疼吧。”
谢瞻心脏一滞。
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没有震惊。
梁湘橙……他是真的在心疼他。
“澧望朕已经灭了。如今,便只剩下了谢景玉。”谢瞻将自己的掌心盖到了他的手背之上,“你若真有能力替我报仇,以后所有……都随你。”
梁湘橙:“所有?”
“大到朝堂玉玺,小到宫廷器物。你若想要,我都给你。”
“那你呢?”梁湘橙勾了勾他的下巴,“你知道的,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倒是你……”
“我自然也随你。”谢瞻狠了狠心,道,“以后这种事,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不咬?”
“不咬。”
“不动歪心思?”
“不动。”
梁湘橙哼笑一声:“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我自当为你除了他。”
“你有办法?”谢瞻觉得梁湘橙在某些方面的确诡异得很,他这时有意凑过来,想打探一番,“你说给我听听。”
“别想,我没有办法。”梁湘橙一把按住谢瞻的脑袋,让他老老实实地躺下去了,“早些睡,我困了。”
谢瞻轻嗤了声,觉得梁湘橙就会故弄玄虚:“也就朕会惯着你。”
不过如今夜已深,他的确疲乏得很,有些倦了。谢瞻闭上眼眸,他也裹紧被褥,挨着梁湘橙睡了。
第二日正午,梁湘橙才从床上醒过来。
这个时间非常符合他之前在现代的作息。
前一段时间在鞑旯,梁湘橙被暴风雪冻得没有一天是能睡着的,如今到了大魏,他才总算睡了个懒觉。
前来伺候梳洗的丫鬟见梁湘橙苏醒,连忙拿了洗漱的东西进来,又想要给梁湘橙梳妆。
“不用,这些我自己来就行。”梁湘橙屏退了那些丫鬟,“陛下呢?”
丫鬟低头道:“陛下今日要上早朝,寅时便离开了。”
“行,知道了。”梁湘橙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吃饭?”
那丫鬟一愣,像是没想到梁湘橙睡醒了什么也没干,立刻就要吃。她斟酌片刻,道:“娘娘若是饿了,奴婢立刻服侍娘娘用午膳。”
“嗯。吩咐小厨房多做些菜,一会儿陛下要来。”
丫鬟随即退下了。
梁湘橙趁着这段时间出去,把凤仪宫内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因没看到什么凶兽,便又惋惜地走了回去。
肆兔已经换好婢女服饰,在门外等候。
梁湘橙看了他一眼,同他一起进了屋里。
“今日陛下给首鼠封了官。”肆兔低头道,“现如今只是混到了礼部里面,是个七品的小官。但据说朝堂上有人反对,甚是不满。”
“鞑旯的将军在魏国做文官,他们当然有意见了。不用管。”梁湘橙本来也没看上首鼠的武力值,他只是看上了他的输出值。
有他在朝堂上辩论,估计能帮谢瞻省不少事。
“公主,他都当官了,那属下……”肆兔欲言又止。
“你放心,一步一步来。现如今你只是我的陪嫁丫鬟,等首鼠那边解决了,我再找机会把你塞进军队。”梁湘橙开口道,“你的武功,可千万别荒废了。”
肆兔闻言两眼冒精光,他忙跪地谢恩道:“多谢公主,属下必当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也记得谢谢陛下。”梁湘橙让肆兔起身,他抬眸看向门外,只听到外面太监的传话声,想必是谢瞻回来了。
梁湘橙整理好衣衫,也朝外面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