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哈,今天孩子放假第一天,陪女儿们玩的有点太尽兴了,所以更新晚了点。
明天我会早点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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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该走了】
“左右要见镇将也不在今日,总要等上些日子,短则十天半个月,长的话,恐怕得要月余时间,镇将才能回到关内。”
听了顾金甲这话,陈言微微有些好奇:“镇将……不在关中么?”
“哈!你以为,三千潜入林中的奔雷骑,执行这么重要的行动任务,是谁去率领的?
你又以为,那漫天火流星,焚掉了大片林海,这手段,又是谁的手笔!
从陆续派出奔雷骑,在那障眼法的手段潜出关外的时候,镇将就已经随着最后一批潜伏出去的奔雷骑,悄悄出关了。”
陈言沉默了会儿,忽然想起一事:“这么说来,凶畜族大军压境围城的时候,数次大战,那个时候,镇将其实根本不在城中?”
“自然不在。”
陈言心中思索——顾金甲自然是好意,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底层散修,没出身没跟脚,但本事却不差。顾金甲对自己颇有欣赏之意,顺手举荐一下,把自己推荐给雪崖关的镇将,若是能得个官身军职的话,以后就有了跟脚
那样的话,就不必如同底层散修一样,苦苦挣扎。
而再往深想一层的话,顾金甲是什么身份?
那是域界豪门世家顾氏这一代的嫡长子。
虽然顾家今后的家主位置多半是许给了顾小娘,但身为世家嫡子,将来在顾家也不可能只当个吉祥物,也是要担任家族不少重任的。
这一点,从这次和凶畜族的大战就能看出。
整个战争的计划,他顾金甲都是参与制定过程的,甚至战前的准备,他亲自前去恶土山勘测地形,为了挑起战争,犯险去盗窃神树汁……
这位顾金甲顾大少,在家族之中哪怕失去了未来家主的位置,也依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世家豪门手段,遇到有价值的人才,笼络栽培一番,若是有所成就,将来就可以算作是顾家的羽翼——历来世家豪门,不都是这么经营的么。
比如,兄弟会的存在!那也是顾金甲一手创建的。
所以陈言对于顾金甲抛来的橄榄枝,并不奇怪对方的用意。
不过……
自己不是底层散修啊!
两个大男人泡在澡堂子里,陈言也不好站起来给这位兄弟会的带头大哥行礼,略一思索后,陈言缓缓道:“金甲大哥的栽培之意,小弟心中实在感激!”
顾金甲闻言,眉毛却微微一挑,他听出了陈言语气里有别的意思,于是他微微叹了口气:“好吧,你就说但是吧……”
陈言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别的理由,只是小弟心中的一点固执的小心思。”
顿了顿,他正色道:“小弟是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受到约束,若是听从金甲大哥的安排进了镇将府,将来套了个官身,怕是很多事情边不能随心所欲。
何况,进镇将府将来便是在雪崖关守军效力,军中规矩森严,法度严谨,恐怕小弟我这个疏懒的性子,也是做不好。”
顾金甲看了陈言一眼,有些无奈:“初一,你可知道,我亲口举荐——这种分量的栽培,在域界之中的分量?”
“自然知道,顾家乃是豪门世族,参天大树一般,顾家嫡长子亲自举荐,这种分量,怕是旁人打破头抢也抢不来的,所以我心中足感金甲大哥的厚待,只是小弟我自知自家事,怕是自己不顶用罢了。”
“你……你啊!”顾金甲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和我在恶土山那边一路合力跑出来的,路上咱俩也一起并肩作战,你虽然没什么出身,但在你这个年纪,你的本事,手段,心境,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些年来我兄弟会里也算是聚集了不少弟兄,但能得我如此看好的,至今也只你一人而已……”
说着,顾金甲摆摆手:“罢了,这件事情我不好强求你,你若是不愿,那就从长计议,以后再说吧。你如今年纪轻,还不知道世道艰难,等你再长几岁,知道散修之路难走,走到一定程度,便前方再无路行,到那个时候,或许你的念头就变了。”
陈言点了点头。
顾金甲的话可谓是金玉良言,可见他对自己的真心欣赏和栽培——散修的路难走,不是现在,更是将来。
历来不管是古今中外,甚至不管是哪个世界,上升渠道狭窄,都是通病。
散修的路难走,在于天花板太低!
修行一途,越到后面就越要耗费巨大的资粮。
境界地的时候还好说,你散修愿意吃苦拼命,去关外狩猎敌族,换些赏金,买些丹药,租用练功房,还可以维持。
但到了一定境界后,修炼所靡费的资源,就不是这种途径能赚到的了。
更高深的功法,你要不要学?更厉害的法器法宝的材料,你一个靠挣命的底层散修,搞得到么?搞不到的话,你买得起么?
练功出了岔子,或者受了什么伤,需要疗伤愈体的高级丹药,散修买得起么?
破境的时候,毫无跟脚的散修只能靠自己自行摸索,人家豪门大族,高手如云,有的是前辈和境界高的大能可以出手指点,甚至帮你稳固境界……
一切的一切,顾金甲今天提出给陈言的,等于是一条散修跳跃境界的金光大道。
不过陈言拒绝的理由也很充沛。
他并不是底层散修,自己要功法有功法,要背景有背景——自家老太太还是鬼族尊者呢。
而且他来域界也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不能把自己绑死在雪崖关一地——若似乎进了镇将府,在雪崖关守军里从军,那就没了自由身,就不能轻易离开雪崖关了。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条!
陈言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不论是可以随意进出域界的偷渡渠道,还是自己的亲爹陈玦乃是域界头号通缉犯……这些秘密,都让他不敢长久的投身在官方的眼皮底下。
顾金甲眼看陈言无意,他性子豁达,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两人聊起了一些闲话来。
说起这次战争的过程,反正仗也打完了,许多事情倒也不必再保密,顾金甲就告诉陈言道:“其实这一仗,开始都是按照咱们的计划一步步的实现,可到了后来,却忽然横生变故——出了这么大的意外,新任镇将心中自然不快,原本该早些领军回归雪崖关的,可这些日子却还要逗留在外面,说是要寻找那个坏了咱们计划的意外之人。”
陈言心中一跳:“怎么说?”
“原本的计划,是凶畜族大军压境,放任它们连日攻城,咱们只守不攻,甚至还可以适当的示之以弱,放些破绽,露出些软弱固守的姿态,引凶畜族全力压上,在这里一直拖着它们。
而久攻不下,咱们又表现得势弱挨打,凶畜族多半还会从后方调集更多的丁口过来,到时候,多聚集些凶畜族在关防之外,而镇将那边在林海放火,烧了它们的后路……等它们师久疲惫,军中补给耗尽,到时候两边夹击,说不定一口就能吃个饱。
一战,可灭凶畜族十万青壮!叫它们三十年都缓不过气来!!
可意外发生后,最后的决战被提前了,但城下聚集的凶畜族数量,却比战前规划的要少了许多。
这一战,只灭了它们三四万丁口,算是到手的战功,少了一多半。”
陈言听了,不由得心中一抖,脸上表情僵硬,低声道:“你说的那个意外……”
“便是冰原上的那场天地变动了。”顾金甲摇头苦笑道:“若是再打两个月,凶畜族的后方就会调集更多丁口上来,到时候再发动才好。”
陈言想起一事,问道:“战时我在雪原上潜藏,看见凶畜族大军撤去,怎么雪崖关守军却也不派军沿途追击?白白失去了一个扩大战果的机会。”
顾金甲看了陈言一眼,摇头道:“原来的计划是要把它们在这里拖久些,军中上来更多人,那个时候再断了林海那边的后路,让它们断粮断后路。
可忽然这么一下……城外的凶畜族虽然大乱,但毕竟元气未伤,最关键的是,它们的军需物资也远远没耗尽,全军撤退,实力老底子也在——这个时候追击,效果就要差很多!
而且,雪原追击,最好是在空旷的地带,漫天遍地的空间内,让那些步行的凶畜族忙于奔命的逃亡,我们的奔雷骑在后面追逐,都不用厮杀,跑都能让这些凶畜族跑死一半!
但冰原崩溃,变成了一片大湖,骑兵腾挪的空间都没里。
凶畜族撤退的地方,冰原上残留不多的狭小地带。这种空间下,骑兵施展不开,那就不是猎狗追食物,而是要逼着凶畜族在狭小的空间内,和我们肉搏——骑兵可不是这么用的。
何况,咱们城中的奔雷骑多半被镇将带去林海了。
所以我说,这个冰原的崩塌,出现的时间点,对咱们不太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