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袁欺不远处的一处宅邸。
看着一脸焦急着急寻找【雾中死神】的好友朱天,戈兹齐没有立刻为这位打手解惑。
他慢条斯理的将刀入鞘,继续研读起手上的情报来,仿佛闲谈一般和朱天说起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你知道吗,尸体其实是会说话的。
“但昨晚刊登在报纸上的那四具尸体,单就尸体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探寻【雾中死神】的价值。
“反倒是我女儿马头的半边残尸,为我带来了【雾中死神】以及它口中的【新选组】的最有价值的情报。”
听闻戈兹齐毫无情绪波动地提到马头,朱天没有接话谈论【雾中死神】。
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同时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黯淡起来。
“马头的事,我听说了。
“戈兹齐,她的事,我很抱歉。
“那天本不该她去的,只是她听说要杀人,才央求我让她替了一名【帝具使】去执行那次任务的。
“那个孩子也是我教授她如何杀人,并看着她一点点成长,直到取得了罗刹四鬼的称号.”
戈兹齐打断了朱天有些惆怅的发言,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朱天,作为一名【大臣】的‘打手’,你这样多愁善感可不行。
“会死的。”
而后停顿了片刻,戈兹齐的语调才变得正常起来。
“另外你应该很清楚,刺客在执行杀人的任务的时候,死在任务中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我指不定哪天也会死在杀死敌人的任务中。
“刺客的结局只会是这样。
“马头的死,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更何况她的尸体可带来了关键的情报。”
戈兹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意,补充道。
“如果不是我这种使用过【村雨】的人,还真容易忽略掉尸体上的细节。
“马头的尸体上是有过【村雨】附带的咒毒蔓延的痕迹的。
“她是先被【村雨】命中杀死,而后才被那一拳轰碎身体的。
“因而,那三名面容不定的人中,一定有一位是拿走了我的【村雨】的赤瞳。”
——
朱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这个凭空冒出的【新选组】组织,行动策略并不是对方所说的‘还以恶行’和‘杀人委托’。
“那位为首的【雾中死神】其实是与革命军合作并和革命军的组织关系密切的人。
“对方现场宣读的名单上的罪行,一定是通过革命军这种渠道收集到的。
“对方杀人的目的,是完成革命军的刺杀委托,只不过披了一层皮而已,只要我们.”
戈兹齐向朱天递过手上的情报,说出了同伴想说出的话。
“只要我们知晓革命军的刺杀委托的内容与接取情况,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他们。
“今天城门上那半天可不是白站的,我已经派遣密探抓到了一些‘老鼠’。
“我们的【Dr.时尚】先生,已经为我们提供一些新型的用于拷问的药物。
“看起来这些药物的效果确实不错,已经有几位识时务的朋友光速变节了,今夜的行动就是去抓对方供出的更有价值的革命军成员了。同时【大臣】埋在革命军内线的信息也从南方回来了。”
朱天没有回答戈兹齐的话语,而是看起手上戈兹齐撰写的情报来。
『【雾中死神】乘坐的飞行危险种是隶属革命军本部的危险种,该危险种上一次任务是携带娜洁塔以及数名成员前往帝都协助【夜袭】完成任务。』
『其中成员的实力均为将军级之下且并未持有【帝具】,根据实力排除其并非为【雾中死神】,同时革命军内部并无【新选组】名称的组织,因而【雾中死神】这名核心人物并不隶属革命军。』
『前往帝都的革命军成员中,有一位名叫方义的成员需要注意.』
看着情报的朱天一愣,向着戈兹齐看了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好友的话堵住了。
“这不是我们的‘职责’。
“我们只要杀死【雾中死神】就行了。
“我在我的‘职责’之内会派遣人手收集方义的信息,并向【大臣】递交情报,而怎么用人是【大臣】的事。
“【大臣】没有命令,我们不用做多余的事情。”
戈兹齐转而向朱天讲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今夜,先围剿一波革命军成员,削减对方执行任务的人手。再通过内应提交难度不低的刺杀委托,逼迫【夜袭】出手完成我们构筑出的委托。
“赤瞳现在属于那个名叫【夜袭】的组织,只要让【夜袭】接受了我们指定的委托,与她关系密切的【雾中死神】的出现只是概率问题,一次不行多试几次,对方一定会出现。
“那位叫兰的【帝具使】,在入住牢房,同时收集了背景信息之后,确认是可用之人之后,可以用来应对飞行危险种。
“那名叫袁欺的人,已经查到来源于【帝国焚烧部队】,【雾中死神】的嫌疑降低,但还需要人手监视。”
朱天听闻戈兹齐可行性颇高的计划之后,这才点了头,表示认同起来,转而提醒了一句。
“别忘了方义提及的那位与他约好在酒馆碰面的叫迪斯马的人,这个人也要查一查。”
戈兹齐正要开口,房间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在戈兹齐喊出‘进’之后,这位密探向着朱天和戈兹齐行了一礼,讲出了两人还在谈论的迪斯马和方义的情报。
“那位叫方义的青年,接受了我们提供的身份情报之后,正在熟悉身份,并没有急于离开那处房间。
“整个人并无什么异常,而是非常放松做出了享受的姿态。
“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我们尽快找到他的那位叫迪斯马的朋友。
“而那位迪斯马,我们在方义描述的酒馆那里找到了他的踪迹,但是情况有些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位密探迟疑了片刻,才说出了一个让戈兹齐有些怀疑自己耳朵的话语。
“那位叫迪斯马的男人,好像遭遇了一场诈骗。现在的他准备在街头对付一晚。”
——
帝都,天黑后十分钟。
迪斯马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个繁华的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发呆。
此刻的他,正装作身无分文又没找到工作的劳工,准备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