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从林豪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傅友德,故作惊讶地说道,“傅正和荣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咱都不知道,”
“居然还跑到公堂上,找一大帮人帮着控诉,”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傅友德,你当这大家长的,怎么也不跟咱说一声。”
傅友德闻言,暗自腹诽,
此事京城里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海关内侍、锦衣卫暗线的密报,还有林豪那倒打一耙的奏疏,都上过了,
陛下居然还说不知情,
他明显是有意偏帮这姓林的,
这太不公平了,
本帅不服!
“陛下,臣也觉得此中是有误会的,而且已经了结,”
“臣也就没想着拿这等小事去烦陛下。”
说着,他扭头看向傅正“呵斥”道,
“傅正,你怎能如此不识大体?”
“非要在公堂上说这档子事,”
“林大人乃是海关总办,掌管着朝廷的海贸商税,位高权重,”
“他主导的缉事队有涉海便宜执法之权,他行事,岂是你能置喙的?”
傅友德明显是借机点出林豪擅权的情况,
傅正会意,立刻跟进“唱双簧”,“父帅,孩儿知错了,”
“孩儿就是觉得辛苦戍边,刚回京就遭到不公待遇,心里难受地紧。”
几名与颍国公府亲厚的侯爵、都督们见状,也跟着配合说道,“国公爷,您对自己人太心善,完全没有上阵对敌那种狠劲,”
“明明是人家先找事的,国公爷却要认错?真没天理,”
“颍国公府竟然沦落到被人肆意拿捏的地步,太不公平了,陛下您的做主啊。”
“。。。”
朱樉见时机成熟,狠狠地瞪了林豪一眼,
孤没能当廷获得领兵洮州之权,定与这厮在背后捣鬼有关,
他旋即躬身拜道,“父皇,傅正和荣儿与林豪的事,儿臣就是调解人,”
“说到底,这就是林豪弄权,把小事化大。”
“荣儿外出不小心挡了林豪的仪仗被抓,”
“傅正去要人,也被海关护卫围困住,”
“然后儿臣按林豪私定的规矩,出了一千两银保证金,想着化解了此事,结果闹到这朝堂上来了。”
“本来儿臣不想提这事的,但儿臣不忍戍边的将士寒心,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林豪的行径,实在悖逆猖狂,”
“应该免了他在海关,礼部、言官的职权,让他安心做左春坊大学士才是。”
队列中的朱允炆,眉间闪过不悦,
二皇叔好歹毒啊,
只留林豪的东宫署官职务,
真把春和宫当成收留臭鱼烂虾的地方么?
不过,要是林豪没有那些权力在手,收拾起来倒是方便。
朱元璋听了朱樉的谏言,也是有一丝心动,
这混球嘴没把门,
没事就爱编排咱,
咱恨不得将他的职务,一免到底,然后打发出京,去哪里都行,
可这混球的才能,咱还得用啊!
后世的记录已经证明,
若是处置了这混球,
这混球很快就出事,
最要命的事,咱的教育、解海等等各项革新,紧跟着都失败了,
咱还是得保着他,
还不能保得太明显,
以免别人说咱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