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秦王府内院寝殿里,
随侍嬷嬷步入房内对邓侧妃施福,禀报道,
“娘娘,殿下已经到了别院,”
“正拿着鞭子,狠抽那王氏。”
邓侧妃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毒的笑意,“你做的很好,”
“殿下喝多了,找内侍能解什么气?”
“就应该让那个贱人领受殿下的怒火。”
邓侧妃痛恨观音奴,霸占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正妃之位,
所以她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针对观音奴。
每次朱樉喝醉,她就派脸生的嬷嬷,假传观音奴的劝酒令,引得朱樉暴怒,继而去虐待观音奴。
······
深夜,
杂役房里,
王府的医官,正帮着三名幸存的内侍,擦着创伤药,
“你们很幸运,没有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可以下地了。”
平日里朱樉没少拿小事情,对他们施刑,
内侍们几乎人人都挨过打,
而对他们行刑的也是内侍同僚,
所以打的时候都很注意“分寸”。
那名脚底打滑给他们队招祸的内侍小海子,赶忙追问道,
“小德子,他怎么样了?”
王府医官趴在中间位置的小海子,叹声说道,“已经拉到城外埋了,”
“他是运气不好。。。”
“明天我再来上药。”
说完,医官便拎起药箱离去。
小海子趴在床上,埋头低声啜泣起来,“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跌摔倒了,也不会害了大家,”
“小德子也不会被王爷打死,”
“该死的那个人是我!”
他左侧的同伴,也不得动弹,伸手抚着他的脑袋,“你别自责了,”
“这都是命啊!”
“这些年,我们内侍被王爷打死的还少么?”
“能多活一天,就是赚的。”
小海子泪流不止,哽咽道,“难道我们秦王府内侍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其他王府规矩也严格,内侍都不至于那么惨。”
他右侧的同伴,扯着嘶哑的嗓音道,“可谁叫我们进了秦王府?”
“我们还能反抗王爷不成?”
“谁敢为了咱这几个不值钱的内侍,和皇爷嫡长作对?”
小海子抹了一把眼泪,颤声说道,“你们说的对,没人敢和王爷作对,除了皇爷。”
“要是皇爷知道了王爷的恶行,”
“一定会惩戒他的。”
两名同伴满脸苦色,纷纷接话道,“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们都无法碰到皇爷,根本无法找他老人家伸冤。”
“是啊!即使真的申诉了冤屈,只怕我们也不会有命活着。”
小海子咬牙说道,“可我们这样在王府里待着,迟早也是横死,还不如拼一把。”
“我知道联络上锦衣卫,可以直达皇爷天听,”
“还有,那个海关司缉事队,号称什么都管,”
“我与那里的小贵子,当年是同一期入宫的,算是有交情,可以通过他找上那个林督主。”
说着,小海子扭头看向左右,粗喘着气说道,“等伤好了,就一起去伸冤吧?”
“今日我的话已出口,即使你们跟王爷检举,”
“王爷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名内侍身躯一颤,
连坐规矩之下,
他们根本没有活路,
两人强按下眼中的惧意,用力地点了点头。
······
数日后,
林豪外出巡视完,回到海关司衙,
刚在班房里坐定,一口茶下肚,
就听见屋外隐隐传来小贵子的声音,
“小海子,你不能这样。。。”
旋即,班房门被撞开,
小贵子紧紧搂着一名脸色白皙的俊少年,
林豪见状,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
“贵公公,海关司衙门重地,不可以玩得那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