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问的很轻,看着嬴白这个模样,想着她怕是又想到后世这类的事情了吧。
后世的女子,好似也没有想象中的有权利。
嬴白看向萧何,嬴政明白了,开口,“廷尉正以为此人应当如何判决?”
萧何揖首:“回陛下,妻悍,夫殴治之,决其耳,若折肢指,肤体,问夫何论?当耐。”
(丈夫殴打妻子,如若撕裂她耳朵,或折伤她的四肢,将处以耐刑,就是强制剃除鬓毛胡须,但保留头发,不会因为女子悍妒减罪)
“但此人手段狠厉,且欺瞒官府,杀人杀妻,臣以为,当俱五刑。”
(俱五刑属最严酷的死刑,包含刺字,割鼻,断足,碎骨等,历史上李斯好像受过此刑)
萧何虽觉得大秦有些秦律或有太重,但有些人,当判;而那位唤做江元的女子也并非悍妇,而是一个心善可怜之人罢了。
嬴政垂眸看向嬴白,嬴白只觉得听了解气。
可即便解气,那位女子也回不来了。
她是被活活打死的!甚至当时她还没死,而是被打的活活疼死!
明明她只是嫁错了人而已,和离便是了,为什么要将人打死呢!为什么一定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呢?
嬴政叹气,抬手,萧何退下。
他转身时候看了眼嬴白,也不知这些案子是否吓到了阿白,瞧着好似没了精气神一般。
早知道自己应当换个时间来的。
……
“阿白。”
嬴阴嫚和扶苏都有些担心的看着嬴白。
“啊,我没事。”嬴白抬起头,露出一抹笑来,“我真没事,只觉得解气。”
“政哥,扶苏你们不知道,在我们后世,杀妻不过家暴,只判坐牢几年而已,也不用像大秦这样刻字或者斩左趾服刑,几年后他们便可以出狱,然后继续祸害其他女子。”
“所以我现在其实是很高兴的,你们不需要担心我会被吓到或者伤心。”
嬴政闻言伸手摸摸他,“不如同朕说说,说出来,或许就舒坦了。”
不然憋着生病了可怎么办。
嬴政还是喜欢看到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嬴白。
……
嬴白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我应当未曾同陛下说过吧,在外面后世,男女若想和离,需有一个月的冷静期,而冷静期内杀人,甚至将你打死打残都只能算是家暴。”
“曾经有个女孩和她夫君提了离婚,但因为有这个冷静期,被打的多个内脏受损,终身挂尿袋,而她此前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家暴了。”
“政哥,这样的事情不是个例,这个冷静期不是冷静期,明明是她们的生死劫!更是那些家暴者的免死金牌。”
过了,或许能得到自由,换一种活法;过不了,便只能生不如死了。
这样的事情听的扶苏都不免眉头拧紧。
“这什么冷静期,当真必要?”
嬴白没有说话,因为是不是必要都无所谓,因为它就在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