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的披甲由内至外是很有讲究的。
在最里面的一层是丝绸做的里衣。
丝绸质地紧密丝线坚韧,就算有强弓劲弩或是火铳铅丸,穿透了外面的甲胄到了这一层,也会被丝绸的丝线缠住,不至于太过深入血肉之中,可以轻易的捏着丝线将其拽出。
再一层是厚重的战袄,一是保暖,二是用作缓冲。
再外面便是一个个小铁环构成的锁子甲,覆盖全身上下不留一处缝隙。
最后再才是熟悉的扎甲。
身甲叠胸甲再加上护心镜,胸膛这一块至少有数层钢铁防御,坚不可摧。
全部加在一起重量可达七十余斤,换做常人披着如此沉重的甲胄,别说是拿着兵刃上阵撕杀了,仅是随便走动两步便可能要气喘吁吁。
也就是马世龙天生便其力惊人,哪怕身上披着沉重的甲胄,依旧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甚至于与平常时并无两样。
“马帅,此事末将还是觉得不妥!”
帅帐之中,蓝玉拿着马世龙的头盔,脸上满是忧色,“三位殿下乃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嫡出,是千金之躯啊!”
“此次随军出征,坐镇指挥,帅帐议事都无不可,但与马帅您一同陷阵冲杀……”
“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见你蓝玉不关心关心我呀?”
马世龙整理着护腕,抬头瞄了蓝玉一眼,“我身为大军统帅,个人的安危事关全军大局,如此要紧你蓝玉怎么就劝劝我,不让我冲阵啊?”
“万一我要是伤了,折在高丽军中,那事情也不小吧。”
“这,这个……”
蓝玉听到这话的瞬间便卡住了。
其实这话马世龙都多余说,整个大明谁不知道他的悍勇,别人想要赚一个四大军功,舍出命来都不一定能摸得着边。
可是他马世龙呢,只要遭逢大战,就必定能够赚一个回来,甚至是连着好几个。
都快已经成为定律,勋贵公侯们对此也早已习惯。
所以方才他说要率效死营冲阵,趁着高丽大军立足不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时,在场所有高阶将领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似乎他马世龙不去冲阵才显得奇怪。
所有都坚信凭他的个人勇武,绝对能支持他完好无损的去,完好无损的回,撕裂高丽大军的阵型,沉重的打击他们的士气。
可是朱樉三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就算之前在攻取元廷重镇全宁大宁时,他们已展现出超人的勇武。
但他们毕竟只参与过一场战争,还是被火器完全碾压的战争,根本就没有遭遇过现在这样的局势,敌军远超己方的战争。
更不用朱樉三人的身份了,大明嫡脉亲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他们所有的都跑不掉!
“行了,别墨迹了。”
马世龙调整好身上甲胄所有的细节,从蓝玉的手中夺过头盔。
“他们三个是我的外甥,我姐姐姐夫的亲儿子,我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带着他们玩耍,论感情我比你们更担心他们的安危。”
“可是作为大明的亲王,他们未来注定要驻守一方,成为掌管数万大军的藩镇之主,所以他们必须要学会要怎么打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马世龙厉声震住蓝玉,随后将刮在一旁的披风摘下,丢给蓝玉让他给自己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