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点了点头,正要回话,欧阳磊突然沉声警告道:“根据我大辰律例,作为证人,胆敢有一字欺瞒,需杖责三十,流放两年!林婆子,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林婆子眼皮跳了跳,但看了看一旁的李禀才,心里一横,点点头道:“老婆子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昨日巳时,确实是老婆子值守后门,府里都有记录的,大人若不信,大可以叫夫人查一下。”
欧阳磊点了点头,“既然你确认是你值守,那便说说,昨日巳时,在后门处,都见过谁?从实招来,不得隐瞒。”
林婆子道:“每日进出府采买的下人,都是从后门出入,老婆子昨日见了不少人,不知大人想问的是谁?”
“昨日巳时,你可在后门见过陆兰陆四小姐和这位……李大人?”欧阳磊指了指李禀才。
“见过的。”林婆子立即点头,“二人似乎有……私交,老婆子见四小姐见的是一个老头,当时还纳闷来着,便躲在一旁,偷瞧过,就见那老头,跟四小姐拉拉扯扯的。
两人待了差不多有一刻钟左右,才分开。”
“啪!”欧阳磊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
那林婆子吓得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道:“老、老婆子句、句属实,无一字虚言……”
“那本官问你,昨日陆四小姐和李大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既然你躲在一旁偷看,应该知道。还有,昨日你看到李大人带了几个下人,是坐的马车,还是徒步的?
李大人和陆兰都说了什么话?”
一连串的问话,将李婆子给砸晕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李禀才,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
李禀才扭过头去,面色有丝难看。
“林婆子,你看李大人做什么?还是说,想李大人给你答案?”欧阳磊不紧不慢道。
林婆子吓得瑟瑟发抖,“老、老婆子眼力不好、记性也差,不、不记得他们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了……”
“你眼力不好,记性差,却能那么清楚地记得,是在昨日巳时见过的他们,还记得他们只待了一刻钟左右就走了,还能记得李大人的模样,却不得记得他们昨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欧阳磊冷笑。
林婆子大汗淋漓,“老婆子每天要见那么多人,真不记得他们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了,但老婆子对天发誓,昨日巳时,确实在后门处见过他们。”
“看来,不给你用点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上拶刑!”欧阳磊冷声吩咐。
立即有衙差拿来了拶子棍。
林婆子面色大变,呼天喊地起来,“大人,我冤枉啊,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衙差可不管她,将她按住,强行给她的双手套上了拶子棍。
“啊——”
当衙差往两边收紧绳子时,林婆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我的手……”
可即使痛得面目扭曲,林婆子仍嘴硬道:“老婆子……没有做假证,昨日巳时,确实在后门见过四小姐……”
她话音未落,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子,突然被摔在了她面前。
“林婆子,你为了给你儿子还赌债,竟昧着良心,做假证,枉费定国公府收容你们母子多年!”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孩子,“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大人,奴婢环儿,指认陆四小姐陆兰,亲手杀害了徐姨娘,想嫁祸给表姑娘脂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