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裙女子绝美脸庞上始终是一副毫无波澜的面瘫表情,只是淡淡地扫视到来的三人一眼,完全没有回话的意思。
接着,她直接转身下楼,朝教坊司之外走去,显然没有打算理会鬼侏儒几人。
见状,那鬼侏儒一点也不恼,反而依然是顶着一副谄媚的嘴脸,当即便是要尾随上去。
幻鹄摇了摇头,望着黑裙女子的背影,叹息道:
“看来那追魂殿的杀手还是实力太差,完全没有引起怜星的兴趣。”
这时,黑白罗刹两人中的一人,忽然看向幻鹄,问道:
“我们听消息说,此次阁中会派出杀圣他老人家出手,这事应该不是假的吧,可别让我们大老远白白跑一趟!”
闻言,幻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之色,笑道:
“不止如此,你们这次算是来值了。”
原本正要跟随怜星离去的鬼侏儒听到这话,忽地停下脚步,转身朝幻鹄问道:
“怎么说?这里面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它消息?”
幻鹄瞥了对方一眼,倒是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摆手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自从那位八皇子拿到隐杀令之后,阁中出手的三次机会已经用过一次,如今还剩下两次。”
“而以传言中那位八皇子的强大武道实力来看,这最后两次出手之人的身份,你们应该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
此话一出,教坊司大堂中的鬼侏儒、黑白罗刹以及那名青年皆是一愣。
很快,那鬼侏儒便是神色变幻地试探着问道:
“莫非此次除了杀圣他老人家出手之外,难道……阁主也打算出手?”
闻言,幻鹄微微眯了眯眼睛,扫视几人一眼,道:
“我可没说阁主一定会出手,不过……也并不排除有这样一种可能。”
黑白罗刹中的一人盯着幻鹄看了会,旋即便是摇了摇头:
“自我加入隐杀阁以来,至今也有三十余年,从未听说过阁主亲自出手的情况,哪怕是遇到最为棘手的暗杀任务,阁主也没有出面过。”
那鬼侏儒也是微微颔首,道:
“过往隐杀令现世的时候,也从无阁主亲自动手的前例,我也不觉得阁主他老人家会出手。”
闻言,幻鹄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开口道:
“历来能在拿到隐杀令后并最终成为隐杀阁阁主的人,没有一人是简单之人,我们虽然从未见过阁主出手,但这并不意味着阁主的实力就会弱,甚至,阁主很可能便是阁中隐藏的第二位杀圣。”
“而这一次,虽然阁中没有传下消息,但众所周知,那位大黎的八皇子究竟是怎样一位天纵武道之才,以对方能覆灭落神峰的武道实力,隐杀阁再怎么慎重对待也不为过。”
闻言,鬼侏儒和黑白罗刹皆是沉吟不语,似是在思索幻鹄的话。
很快,鬼侏儒便搓了搓手,道:
“不管怎么说,此行绝对不亏,能瞻仰到杀圣老人家的风采已是大幸,如若能见到阁主出手,那自然更是千载难逢的事情。”
黑白罗刹也是点点头,其中一人朝幻鹄问道:
“可知道阁中何时会对那位八皇子出手?”
幻鹄摇了摇头,转而望向上阳城的方向,道:
“这可不是我能知晓的事情,不过,想必应该就在未来几日之间,完全足够我们赶到上阳城了。”
闻言,鬼侏儒和黑白罗刹对视一眼,随即开口道:
“那我便不跟你们在这浪费时间,得尽快赶到大黎帝都了,万一错过那我估计得气死。”
说罢,鬼侏儒便要匆匆离去,而幻鹄看了对方一眼,提醒道:
“此次隐杀令之争,江湖上早有风声传出,估计到时有不少江湖中人也会前往上阳城围观,尤其是追魂殿,为了避免对方另存什么歪心思,最好还是多一个心眼。”
闻言,鬼侏儒神色一动,点点头答应一声,便是身形快速离去,而黑白罗刹也是随即跟上。
一时之间,三人便是眨眼消失不见。
见状,幻鹄收回目光,同样准备离开,不过,这时那位青年犹豫一阵,忽然开口问道:
“前辈,不知我是否也能前去上阳城见识一番?”
幻鹄看了他一眼,道:
“这能有什么问题,跟我走吧。”
说罢,他便是自顾自朝楼外走去,而青年则是面露喜色,当即跟上。
……
大黎帝都,天牢之中。
最深处漆黑的牢房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照亮一片狭窄的区域。
李挚盘膝端坐在一张小桌之前的干草上,周身真气如同缭绕的云雾以一种特殊的轨迹运行,整个人的气息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提升。
不知过了多久,天牢甬道的尽头传来铁锁声响,继而一道中年人的身影缓步走来,在牢房门前停下。
“殿下,属下来看你了。”
申祁名拱手行礼,微微抬头看向牢房中的那道年轻身影。
接着,他便是忽然面色一惊。
申祁名发现,自从上次他带来李慕生覆灭落神峰的消息之后,短短不到半月时间,他的这位主子整个人的武道气息竟然比之先前又更加惊人了。
“找我有何事?”
牢房之中的李挚始终盘坐修炼,甚至连眼睛也未睁开,只是语气漠然地问道。
闻言,申祁名从袖中拿出一封蜡封的信笺,双手呈递而出,道:
“殿下,这是你让我所找那人的回信。”
这时,李挚才缓缓睁开眼睛,缕缕微不可察的骇人刀光从他的眸中一闪而过,背后似有一柄天刀浮现,旋即又快速消逝。
李挚看了申祁名一眼,抬手一抓,对方手中的信件便是隔空落在他的手中。
接着,他随手一震,信封化作飞灰,便是一边观看信件的内容,一边出声问道:
“这些时日可有那位八皇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