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邹弄芳问道。
聂无双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去园中散心,忽然看见一树梨花开得十分奇怪,中间的那一枝梨花开得弱弱的,可它旁边枝叶却丛生,霸道十足,这不是喧宾夺主么。”
“这不奇怪,枝叶是为这支花吸取水养,等着春末结成果子呢。”邹弄芳笑道。
“可是,这枝梨花也太可恶了,为了自己能结果,怎么把其他枝梨花的春.光给挡了呢。邹妹妹,你说这可怎么办?”
聂无双看定她的眼睛。
邹弄芳一怔,猛地扭头看着她。聂无双脸上笑意未改,美眸中却是森然肃杀。
她微微一怔,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扯下手边的一株杜鹃,一点一点扯掉花旁的叶子:“如果要让所有的梨花雨露均沾,那势必要动点手脚,让这株花旁的枝叶给剔除了。聂姐姐,你觉得如何?”
聂无双听了,粲然一笑,接过她手中的花,一点一点把花朵捏在掌心中揉碎,嫣.红的花汁染红了她白腻如玉质的玉手,似血一般分外醒目:“邹妹妹说得是极,只要剪去它的枝叶,这朵花也就没办法吸取水养,最后说不定会慢慢枯死,然后让别枝花取而代之……”
聂无双在王府中渐渐安稳下来,每日只窝在‘听风阁’中看书拂琴,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而萧凤青自从开始的宠爱外,便似乎冷落了她,几日去一次,有时忙起来,也是五六日才去一次。
聂无双除了刚开始处置了春芷凶狠外,对院子内外的下人却异常和善。但她和善却越是令侍女下人们不敢掉以轻心,服侍越发上心。
到了四月末,天气渐渐热了,西院的秦夫人忽然闹说自己的院子,里不通风,非要住到“淑清斋”说那边树木多,阴凉惬意。
睿王妃不许,她却越发闹得厉害,只道说自己的屋子不是人待的,既然‘淑清斋’空着为什么不让她过去?
才闹第一天,第二天,秦夫人就命自己房中的丫鬟下人收拾东西,招呼不打一声,搬了过去。
这一搬不要紧,几个粗使丫头在‘淑清斋’后院的水井中发现了一具已死了有些时日的枯骨。
顿时整个王府鸡飞狗跳起来,秦夫人那日头发未梳,疯了一般跑到萧凤青面前,直嚷嚷这王府中有冤情。
因为从那枯骨上的衣服首饰来看,她一口咬定是说是因爹娘生病回娘家伺候的凌夫人身上的!为什么会好好一个夫人说是回家伺候爹娘天年,居然反而死在了王府中?
一向不管王府中事的萧凤青顿时震怒,命人将枯骨打捞出来查验,仵作也被京畿衙门处派来协同办案。
经查验,那具枯骨的确是凌夫人,而套住凌夫人脖子的粗绳子证明她生前被人勒死,然后抛入井中弃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