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直接将火焰弹灭，然后顺着香气直接拐进了一条被藤蔓遮掩的小径。

腐叶堆积的泥地。

从其中突兀地立着一石碑。

上面爬满了青苔。

碑文已经被某种野兽的爪痕划得支离破碎，看不清楚完全的。

唯有个“悟”字勉强可辨。

牧二想了想，直接运功碾碎了碑角盘踞的毒蛛。

“咔咔--”

蛛网震颤起来，牵动了头顶的藤蔓。

有着紫花穗垂落下来，然后从里面簌簌的掉出十几颗干瘪的人头。

每一颗头颅的天灵盖之上都插着一截焦黑的菩提树枝。

“拿活人养树？”

牧二冷笑着直接一掌劈开了藤墙。

“咚--”

他的掌心触及到的藤蔓直接硬化化作了青铜质地，震得牧二的腕骨发麻。

豁口处之中涌出来一道金光，将整片山谷照亮。

千丈陡峭的峭壁之上，环抱着盆地的中央。

十二人合抱粗细的菩提树正吞吐着七彩霞光。

每片叶子之上都映着一套不同的武学招式。

牧二眯着眼睛，道：

“真正的宝贝啊！”

树根的虬结处坐着一位穿着蓑衣的老药农。

“有人来了？”

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竹篓，里面装满了沾血的菩提子。

老药农也有些怪异，用着骨刀削着一截人的指骨当作烟斗。

看到牧二，他问道：

“后生仔，买炷香么？”

牧二没有丝毫磨叽，直接甩出三枚毒镖钉在药农脚边，道：

“买你棺材板！”

毒镖入土。

“嗤--”

树冠之上的某片金叶骤然凋零了。

然后飘然落地。

居然化作了一位持剑的虚影，直刺牧二的咽喉。

“这么厉害？”

牧二侧身避让。

“？？？”

牧二发现虚影竟然使用的是以前自己斩杀某位刀客的招式。

“铮！！”

剑尖之上爆发出残影，在牧二的瞳孔之中凝成个梵文“卍”字符。

“咚咚咚--”

药农磕了磕人骨烟斗，居然爆发出火星子，然后溅在菩提子上燃起青烟。

老药农说道：

“这树记仇得很，你杀过的人它都记着……”

树根突然拱起个土包。

钻出一位系红肚兜的垂髫童子。

他怀抱着一个陶罐，试图接住从树梢滴落的琥珀色树脂。

童子赤足踩过的地方。

泥土之中都会钻出嫩芽，然后在瞬息间开花。

花瓣上浮现出的经脉纹路，让牧二十分的熟悉。

低头一看。

嚯！

竟然和自己的掌纹相似。

“阿爷，今日的晨露收齐了。”

童子嗓音清脆的喊道。

然后从罐底之中捞出一条还在扭动的金蚕。

“吧唧。”

就这样的塞进口中咀嚼。

“第三十七个偷叶贼的脑髓腌入味了，要抹在树根么？”

童子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老药农笑道：

“抹东南角，昨儿雷劈的那块秃了。”

“使！”

药农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在空中凝结，然后化作了牧二屠灭某个种族的场景。

“给我滚开！！”

牧二突然暴起，直接抓向童子的后颈，指尖直接触及到了红肚兜。

但是没想到却穿透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