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扭曲哀嚎的面孔瞬间定格。
随即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
无声无息地化作最原始的、失去一切活性的暗紫色尘埃。
粗壮的爪臂。
那流淌的腐蚀性能量瞬间黯淡、枯竭。
强韧的肌肉纤维和骨骼结构如同经历了亿万年风化。
寸寸断裂、粉碎。
同步化为飞灰。
缠绕爪尖、足以湮灭星辰的污秽雷霆。
连一丝爆裂的火花都未能溅起。
便彻底熄灭、消散。
仿佛从未存在。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能量对冲的余波。
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混沌凶物之爪。
就在牧二那一个“归”字之下。
如同烈日下的冰雪。
又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
在亿万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从爪尖开始。
沿着臂膀。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而彻底地、无声无息地瓦解、湮灭、消散!
从出现到湮灭,不过一息之间。
那只狰狞的巨爪。
连同其携带的滔天凶威和污秽气息。
彻底化作了祭坛上空飘散的、微不足道的暗紫色尘埃。
旋即被祭坛基岩上的纹路悄然吸收,连一丝涟漪都未能荡起。
虚空那道被撕裂的巨大豁口。
失去了噬界罗喉力量的支撑。
边缘的暗紫色电芒剧烈闪烁了几下。
如同垂死的挣扎。
随即猛地向内坍缩、弥合。
眨眼间消失无踪。
只留下被其污秽气息短暂侵染过、颜色略显灰败的混沌雾气。
证明着那凶物曾经降临的痕迹。
死寂。
比秘藏窟核心亘古的死寂更加深沉的死寂。
笼罩了整个祭坛。
夜罗刹彻底瘫软在地。
舆图玉碟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双目失神。
呆呆地望着祭坛上空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方。
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噬界罗喉的恐怖气息犹在神魂中残留。
带来冰冷的战栗。
而牧二那轻描淡写、一字抹杀凶物的手段。
则彻底击碎了她对力量认知的所有藩篱。
那口漆黑的守墓石棺。
悬停在裂缝之上。
表面猩红的纹路光芒明灭不定。
如同剧烈起伏的心跳。
棺内传出的意念。
之前是惊惧。
此刻则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最深沉的敬畏与死寂。
石棺表面的裂痕似乎扩大了一丝。
又似乎没有。
它彻底沉默了。
连一丝意念的涟漪都不敢再逸散出来。
牧二缓缓收回了按出的左手。
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他的目光。
终于完全聚焦在祭坛中心那悬浮的幽暗核心之上。
随着星骸绝禁的破碎。
守墓者的惊惧。
以及噬界罗喉的湮灭。
这被层层守护、被多方觊觎的起源之秘核心。
终于彻底显现出它的形态。
那并非实体。
更像是一个不断变幻的“奇点”。
它时而收缩为无限小的黑暗。
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感知;
时而又膨胀开。
内部流淌出无法言喻的、混沌而包容万色的原初之光。
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微到极致的、不断生灭重组的法则符文在流转。